宁宴想想都觉得疼,曲立死前所受的伤害,一点也不比俞隽少。
门外,曲立的家人早就在了,他们和俞仝一样,听到儿子生前的遭遇,已泣不成声。
他们想尽办法,举家之力将孩子送进国子学读书,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没有学到学问,跃层成为人上人,但却吃尽了苦头丢了性命。
如果人生能重来,给他们机会再选择一次,他们宁愿孩子一辈子平庸无能,也绝不会送他去国子学。
这世上,任何事和生命比起来,都会变得无足轻重。
“太狠了,”宁宴叹息地摇了摇头,对窦顷胤道,“你后背刺字了吗?待会儿我帮你体验一下。”
窦顷胤愤恨地回看着她。
“私自用刑,有违律例,我会去告你。”平凉侯怒道。
“告我?”宁宴起身就踹了一脚窦顷胤,然后挑衅地看着平凉侯,“去告吧。”
“宁宴,你不要太过分。”平凉侯指着她,气得嘴唇发白。
“我仅仅是踹了他一脚,你就心疼的想要杀了我。可你儿子做了什么?他让别人喝尿,他用刀片别人的皮肉,他用铡刀,将一个乖巧鲜活的少年,变成了两截。”
“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就只有你的儿子高贵,伤害不得吗?”
“平凉侯,我初来乍到不知京城水多深,不知你势力多雄厚,不知道只手遮天到底是多大的能耐,更不知道,你想要捏死我这样的执法者,是多么的简单,但是……”
她站在平凉侯面前,一字一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古往今来,谁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你和你,”她转过来看着窦顷胤,“也不能例外。”
平凉侯静静看着她,眼里的杀意,已经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