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表舅和表舅母身子可还安康?我上回见表哥还是上回,每一次表哥都不同我多说话,也不太熟稔,他们待你可好?二房的那个表妹好像与你年岁相当,你与她相处如何?”萧必行问了许多问题。
马车龟速前行,待他们无话可说时,终于抵达了武宁侯府。
一行丫鬟小厮已经等待在门外迎接,等了许久终于见到马车停下。
萧必行先行下车,而后朝着马车内伸出手。
一只纤细白净的手扶在他的掌心,子书岁弯腰从马车中探出身子,目光在门外的一行丫鬟小厮身上扫过,见他们个个目露诧异,她稳稳地落了地。
子书岁不免想到自己入京的那天,为了彰显自己的凄惨,她身着单薄,浑身上下也不太干净,只透着赶路的沧桑,坐着镖局的马车在侯府外下来,当时小厮不认识她,差点要将她赶走。
这一对比,果然是不同命。
她代替的是戚岁的身份,她不受重视,是因为戚岁不受重视。
而如今萧必行能这般被武宁侯府重视,是因为萧必行姓萧,还有个知府爹,且自己前途无量。
而戚岁呢,戚岁的母亲也是出自萧氏,可外嫁的女儿,即便是在下人的眼中,也算不得萧家的人了。
自古以来,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所以丈夫位卑,女子也位卑。
子书岁心中叹息,只觉得这世道委实不太公正,如今亲眼看见丫鬟小厮对待萧必行亲切的嘴脸,她心中便更觉得从前母亲说的对。
女子不易,若想靠自己在这世道生存,更是艰难。
“岁岁。”萧必行见她冷着脸,搀着她的手肘的手轻轻拖了拖。
子书岁闻言望去,“嗯?”
“进去吧,舅父舅母在等着我们。”萧必行温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