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那一向爱冷着脸的男人,此刻的面上竟有些释然。
萧必安向来多疑,昨日进出燕军的人,除了子书岁便是那些随她走的亲卫。
而今日,看见她的熟悉身影,他便心有猜测。
也是因此,想独自追上来一探究竟,以解开心头迷雾。
她骗他那么多,他本该想杀她的。
本该要杀她的。
可……为何他的剑,毫无杀伤力呢……
萧必安想了想,也许是想通了其中关窍,故而释然。
难得,除了权力之外,他竟有了其他的,想执着追求的东西。
原来这,就是大师所说的孽缘。
明知不会有好的结果,明知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他却像命中注定般,下意识就想朝她靠近。
他的手紧握着剑刃,掌心中渗透出丝丝血迹,他却不知疼痛为何物,双眼只看着眼前的人儿——
“那次,你梦中都想杀了的人……”
“是我,对吗?”
他的声音仿佛染上雨水的忧郁,隐隐透着悲切和自嘲。
可剑之所向,并非是他的命脉,而是他的右胸膛。
如此想想,他唇瓣忽而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