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德帝犹豫再三,终是没看子书岁一眼,“念在沈氏怀有皇嗣,就贬为贵人罢。”
语罢,朝子书岁的方向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子书岁垂下眼眸,挡住了眼底的讽刺意味,一语不发地转身踏出御书房。
与之出来的,还有萧必安。
子书岁步子迈得很快,仿佛和自己置气一般,顷刻间就被萧必安追上。
“路还长,”萧必安走在她身后,意有所指地道,“不必为此生气。”
他似有运筹帷幄的自信。
子书岁忽然想起方才他落在宫女身上的视线,那样的目光,更像是在冷漠地监督一枚棋子。
子书岁没有转身,“那宫女,是你安排的?”
萧必安没听出她是想夸他,还是想骂他,所以便没有回答她的话。
不置可否的态度,于子书岁来说,这就是萧必安默认了。
两人走出宫道老远,大致是觉得没了眼线的监视,萧必安才踏步走到子书岁身边,与她平行。
子书岁侧头,声音淡淡的,“希望,她不是弃子。”
萧必安听了,仍是没有应声。
不过不久之后,子书岁便听说,名叫清屏的宫女起初还是留在了沈贵人身边,但没过多久,便被皇后以其他名义调到了别的宫殿。
不出半日,荣信侯没了功名和职位的消息便传了出去,燕京中大多官宦都保持着看笑话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