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父调侃说:“是是是,我们简大夫这么早就有患者找上门道谢了。”
沈美娜在蒸蛋羹,听到这话后白了一眼:“那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这天底下哪有那么神奇的事,哦,抓个药还有什么增益的buff啊,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药神附体,神力加持啊?”
简父闷闷的笑:“怎么就不可能了。”
沈美娜看他那臭屁样就知道其实简父嘴上不说,但也是有在为孩子骄傲的,她娇嗔一句:“要真是这样,我还烧高香了呢。”
她们正说着,外面又来了几个患者。
国庆假期,村子里热闹,家里总是人来人往的,避免不了。
朝窗外看去,原来是去而复返的李大娘回来了,她拎着袋腌制好的咸菜回来说:“哎呦,小沈啊,这都是咱自家做的咸菜,你前段时间不是上了个电视节目嘛,俺看了,你在节目说想吃这个萝卜干,外面市场买的都不是自家的那个味,这都是刚腌好的,就着稀饭可好了。”
沈美娜有些惊喜:“婶子,您这…太客气了。”
“这有啥的。”李大娘笑着说:“俺们这村子,谁没被你们家照拂过啊,都是应该的。”
简父走过来拎过有些重量的咸菜:“都是乡亲,我也是您从小看着长的,我爸这些年都是一个人,没少受大家照顾,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才对。”
李大娘笑的更深:“举手之劳而已。”
村子里的人有时闲聊八卦起来到也有些苦恼,但大多数的人心地都是淳朴善良的,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热情又大方。
简父回去继续做早饭,简昧则是去刷牙洗脸顺便喊哥哥起床。
李大娘在教沈美娜咸菜的腌制方法时,又说:“你也是有福气的,两个儿子多争气,多优秀啊,你看昧昧啊,俺家孩子成天就知道在家里打游戏,他就知道帮老爷子干活,你说孩子哪里有不爱玩的是不是,那忙里忙外的抓药就是一天,谁不累啊,俺也没见简昧闹过什么情绪。”
沈美娜笑着说:“他对这些感兴趣。”
李大娘终于逮住机会说重点了:“小沈,可不是我说啊,昧昧这个年龄着,还是得以学业为重啊,现在孩子大多都得上奥数啊,那种有权威的才行,你家昧昧本来就跟不上了,再不好好努力,那以后中考,高考咋办?”
沈美娜动作一顿。
李大娘还记得被简昌佳怼的事,顺带多了一句:“你家昌佳也是,你和深成工作忙,你不能忽略孩子的教育问题啊,昌佳也总是喜欢玩,好像喜欢搞什么音乐的,这俩孩子没一个心思在学习的,我跟你说啊,你可得抓紧点。”
谆谆教诲在耳畔,沈美娜抬头,看向不远处在井水边和哥哥蹲着刷牙的简昧。
她的五官立体,长相是有些冷艳型的,但在看着孩子的时候,却又好像会瞬间柔软很多,轻轻的笑了一下,她低头,带着些释然的温柔:“我的孩子,我就要他健康快乐就好了。”
她的两个孩子,从小就吃了很多苦。
简昌佳刚咿呀学语能走会爬的时候正好赶上她和简深成打拼事业的时候,那几年都是聚少离多,没能好好陪孩子,后来她们好不容易喘口气了,又怀了二胎。
简昧的到来让注意力不得不从老大的身上挪开,放在新来的小生命上。
后来好不容易老二大一点了,她们想好好的陪陪老大,照顾照顾简昌佳,可小儿子又忽然生了很严重的病,一整个童年,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自在的奔跑,她的儿子却只能在医院压抑而封闭的病房中渡过一天又一天。
李大娘还想说什么,沈美娜低声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您放心,我会多注意的。”
不过
如果孩子真的在学习这方面没有天赋的话,强行逼迫也没有意义。
她和简深成那么努力的工作,并没有给孩子带来多大的好处和福分,如果别的都无法弥补,那她只希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自己的孩子可以过的更好一些,就够了。
……
午后
简昧端着小果盘去书房给爷爷和爸爸送水果。
靠近门的时候,他听到爷爷正在和父亲谈论药理的知识,一般这个时候他不好打扰的,就在门口稍微等一下。
老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种毒一般很多大医院,西医的仪器是没法完全控制,清理好的。”
简父好像也在研究什么:“嗯,而且很多大夫并没有临场的经验,恐怕会很难处理。”
“我查阅了很多书,才终于找出点蛛丝马迹来。”老爷子的声音带着些疲倦:“炼丹做药这种事情,当年我跟着你太爷爷也学了点,但这不是最大的问题。”
简父接过医术泛黄的纸页,光是看了一眼就大皱眉头:“有些草药现在已经很难寻了。”
中医的失传是非常致命的,现在很少有人重视这一块,采药人也大量的消失,导致许多名贵的药材要么是天价难求,要么根本有价无市,他们家倒不是真的就出不了这个钱,而是渠道难寻。
老爷子点点头:“就算寻全了,炼制的成功率也很低。”
简昧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跟着有些紧张。
老爷子注意到动静,朝门口看了一眼,试探性的开口:“昧昧?”
简昧见被点名了,连忙小动静的推开门,端着果盘走进来:“爷爷,妈妈让我端吃的上来。”
老爷子笑着说:“好好好,辛苦啦。”
简昧裂开嘴笑了笑,顺口问:“刚刚爷爷在说什么呀?”
一般老爷子不会避讳着他的,但是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面露难色,最后还是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事。”
简昧抿了抿唇,懂事的没追问,但是在放果盘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爷爷放在桌子上的一张彩色照片,那是他打印出来的,关于大壮哥的照片。
回到房间后,简昧有些坐立难安。
他一直都是相信爷爷和爸爸的医术的,虽然有些自负,但是如果连爷爷都觉得棘手的问题,那肯定是大问题了,就连爸爸也说很困难,那大壮哥……很很危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