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之前说的代有天骄是何意,可是从天象看出来的?”
邹衍闻言一讶,随即笑道:
“确实如此,此天象乃是初生之像,想来这圣人也不会像老朽一般,是这老残之躯!”
邹衍看到龙阳君紧紧凝着的眉头,好奇的问道:
“嗯?圣人虽非你我二国生人,但终究是我等助力,君上何故愁眉不展呢?”
龙阳被邹衍的话惊醒,敷衍的笑了笑。
“呵呵,夫子见谅,龙阳只是在好奇那圣人是何等人物而已,别无他意!”
邹衍闻言没有深究,略作思索,游移不定的说道。
“方今天下的后进之士,能够自北而来的,想来就是那燕国的公子非了,但不知君上此次大会有没有邀请于他?”
龙阳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
“那是自然,公子非乃是当代法学集大成者,晚生岂敢忽视?但是”
龙阳的语气非常慎重,听得邹衍有些摸不到头脑。
“但是什么?”
“不知道夫子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
“传言那秦国陶邑被秦先君昭襄王封给了一位年轻人,据说那年轻人是秦昭襄王最为信重的封君!”
“秦国陶邑?”
陶邑此地绝非寻常,位于魏国之北,乃是上古帝尧之封国,春秋战国时期,陶邑是天下通商的枢纽,合纵连横的子午要道!
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陶邑原是曹国封地,曹国被宋国吞并后,陶邑也一并被吞并,后来齐国灭宋,陶邑便辗转到了齐国。
直到五国伐齐之时,诸国会盟画疆,陶邑被分给了秦国,被昭襄王封给了当时的权臣,穰侯魏冉做却为封地。
后来魏冉的败亡,很难说没有陶邑从中作梗。
就在几年前,秦赵长平之战后,兵围赵国,信陵君窃符救赵,魏王也趁机出兵攻占了陶邑,陶邑至此归魏国所有。
但是好景不长,魏王与信陵君矛盾激化,魏王对信陵君的戒备上升到了极点,因而将驻守陶邑的兵卒,尽数撤回本国,秦国趁机派兵进驻,秦国自此再次获得了陶邑的实际掌控权。
邹衍实在无法想象,视陶邑为战略命脉的秦昭襄王,怎会舍得将到了手的城池在分封出去,其中秘闻,不由让他心生好奇。
“不知君上所言乃是何人?”
龙阳君紧闭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睁眼说道:
“此人学究天人,通晓百家之要,我魏国的论政大会,就是因此人而再度复兴的!”
邹衍眉头一皱,开言问道:
“君上说的,可是那观澜先生?”
龙阳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正是此人!”
邹衍见龙阳如此模样,好奇的问道:
“此人老夫倒是听过,据传君上与这观澜先生私交不错,但不知他的那些传言,哪些是真?”
龙阳苦笑这摇了摇头。
“夫子有所不知,若说其他人,大都是名大于实,唯独这观澜先生,却是实大于名,他的那些事迹,就连市井传言都编不出来,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龙阳君起身看了看天边如血的朝阳,沉声说道:
“晚生早有预感,此次论政大会,观澜必然不会缺席。
今日听闻夫子之言,想来观澜已然入城。
除他以外,晚生在想不出何人能担得起这圣人名号了!”
龙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近自语。
邹衍看着龙阳的背影,心下也升起了兴趣。
他观了一辈子天象,这圣人出世的天象也是头一次见,他到想看看,这位天定圣人究竟是何等风采?
能不能如同上古传闻一般,为这天下黎民百姓,开一番太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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