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秦王听着韩非的话,终于露出了一抹喜意。
“没错,寡人最厌恶的,便是我大秦的上将军,王观澜!”
“韩非你可知道,寡人为何厌恶此人?”
韩非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
“以臣欺君,奸佞也!”
“以臣欺君就算奸佞?”
秦王转头看向了群臣,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
“不知列位臣公能否告诉寡人,以臣欺君到底算不算奸佞?咳咳咳”
说到这里,秦王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吕不韦见状,连忙上前将秦王搀回床榻之上,抬手理着秦王的后背,悲声说道:
“臣等有罪!”
其他朝臣见此,纷纷下拜,齐声拜道:
“臣等有罪!!!”
“呵呵呵呵~你们当然有罪,罪在不赦!”
说着,秦王大喝一声:
“韩非听命!”
秦王遥望东方,仿佛看到了伫立在函谷的那座雄关:
韩非躬身一礼,神色冷肃。
“寡人今拜卿为廷尉,加封太傅一职,望卿尽心佐与王事,勿使逆臣篡权,霍乱邦国朝纲,尔其钦哉!”
“喏!”
“吕不韦听命!”
“老臣在!”
“寡人降疾,命在垂危,拜相邦以顾命,总国政以安邦,敬保新王,弘济艰难,勿忘先君之志,勿纵祸国之殃,尔其钦哉!”
“喏!”
“众卿听命!”
“臣在!”
“威乎,大秦,寡人疾大渐,病日臻,既弥留,难誓后嗣,兹予审训命汝。
昔君宣重光,奠丽陈教,则肄肄不违,因成强秦大命,众等当为之鉴。”
“喏!”
眼见群臣恭谨受命,秦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身为一个将死之人,秦王子楚早就没了与王学斌争锋的念头。
三年时光,秦军在王学斌的统领之下,一路将兵锋压到了敌国国境。
六国联军五十万,其中一半伤亡在王学斌的手里。
李牧战死、廉颇、项燕被俘,六国名将,十不存一。
现在六国联军,早已没了当初征伐暴秦的豪气,颤颤自危,心里想的都是如何自保。
身为秦王,他不喜欢王学斌这个人。
但作为一国之君,他又对此人的能力无比佩服。
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了与王学斌争权的心气,也理解了当初秦昭襄王为何将秦国大权交付此人。
能力冠绝六国,而且丝毫没有钳制的办法,除了信任,别无选择。
秦昭襄王的选择为秦国带来辉煌,也埋下了危险的祸根。
天下一统就在眼前,待到天下一统,此人何去何从?
封赏?
怎么封?
功高莫测,何以酬功?
不封?
怎么安抚群臣?
秦国一统,此人可居首功,若是连此人都不封,其他人怎么办?
难不成都不封了?
再者说,万一此人对我秦国王位动了心思怎么办?
谁能钳制与他?
朝臣对此人的态度,就好像当初齐国群臣对田氏一族的态度一般。
若是有朝一日,此人兴起代秦之念,他嬴姓赵氏一脉如何自处?
秦君百年的传承要断在此人手中不成?
若是如此,他子楚有何颜面去见先君?
一切种种,让秦王子楚越想越觉得恐惧。
终于,在这临命终的时刻,子楚下定了决心,要逼迫朝中群臣表态。
作为秦王,他终归还是有些志气,不能给新王留下一个遗祸无穷的烂摊子。
子楚自知才干不足以感召群臣,那就只能以大义胁迫群臣站队了!
还好他成功了,群臣总算是有了态度,虽然还不坚定,但总算开了个好头。
其他事宜,就只能交给新王去处理了。
他相信,身为嬴姓赵氏一脉的子孙,没有哪个人会把属于秦王的权柄白白交出去的,即使这个人是那厮的徒弟!
秦王子楚环视一眼,缓缓说道:
“拟诏!”
“大秦先祖襄公二十六代子孙,惠文王之玄孙,昭襄王之重孙,孝文王之孙嬴姓赵氏子”
说到这里,秦王子楚不由一顿,看了一眼满面寄希的成蟜,又看了看一脸强忍殷切的秀丽夫人,默默闭上了双眼,继续说道:
“子政博识广智,人品贵重,金铁不可夺其志,百欲不能拂其心,寡人欲传大位与子政,诸臣当戮力同心,悉心辅弼,共戴新君,同扶社稷,尔其钦哉!”
“大王!”
听完了子楚的这份诏书,一直守在一旁的秀丽夫人终于忍不住悲呼出了声。
“大王,那子政身为人子,却不在大王身前侍奉,在赵国为质时尚可谅解,但他回归秦国之后,仍旧流连函谷,不肯回宫,如此不肖之子,实在难以服膺天下臣公,还望大王三思啊!”
秀丽夫人急奔两步,带着一脸错愕的成蟜拜倒在子楚榻前,声声哀鸣,犹如泣血。
“好了!”
子楚听闻此言,眉头紧紧锁着,满脸都是不愉之色。
“寡人如何做事,还要你来教?”
“臣妾不敢,可是那子政着实”
“住嘴!咳咳咳!”
子楚一声怒喝,打断了秀丽夫人的言辞,确是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蟜儿,快去为你父王抚理后背!”
成蟜闻言,强忍委屈,手脚并用爬到榻上,小心的为秦王叩击脊背。
秦王皱着眉头,费力的咳了几下,一口血痰咳出,人萎靡了不少。
“拟诏!”
秀丽夫人一听眉眼一亮,正在为秦王叩击后背的成蟜也来了精神。
“寡人将薨,命在不测,新君稚幼,德位难平,寡人今拜王观澜为太傅,加封妙澜妙元侯,协佐幼主,临正安邦,秦君,嬴子楚顿首!”
“此诏一字不易务必广传天下!”
“咳咳咳!”
“诸位臣公当念先君之志辅佐幼主勿忘东出!!!”
“大王!!!”
“父王!!!”
公元前247年三月十八,秦庄襄王,嬴姓赵氏子楚,大薨!
实时,东方六国派使臣赴秦祈降,天下即将进入嬴政时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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