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手里捏着车钥匙,靠在门边,定定打量她。
秦甦作为有心找茬的人反被他看毛了,石墨干嘛呀,没头没脑地盯着她,眼神像谜一样。
她被看得心虚,“好吧,我早上看到了消息。”
她思忖要不要讲梦,上次也跟他讲了一通梦,这次再讲,他会觉得她烦吧。本来也是,没有男的愿意和袋鼠妈妈分享梦境这种无厘头的担忧。她自己讲来,也觉得无聊。可能秦甦太习惯给人留下有趣的印象了,幽默包袱背得很重。
石墨扬扬眉,“嗯,我知道......”
秦甦噎住,很好,“我下次会回的。”
“好。”
她举起手机,朝他扬了扬,开始问罪:“但是哦,我午餐给你发消息,你没有回!”
石墨唇角抿笑,这条他还真看到了,只是在开车,就没及时回。
秦甦在家越发想,心里越发惴惴,屋里还一团乱呢,完全无心收拾,巴巴地拎着饭盒跑过来道歉,结果石墨这厮居然还笑。
她一个漂亮的孕妇,跑这么远,容易嘛!
“那你想好理由敷衍我了吗?我这个人很难搞的,尤其我现在有心刁难!”她抄起手,一副跋扈模样!
穿堂热风从她的裙子下摆穿过,裙子鼓成诱人的待放花苞。
石墨站在门口,朝虚张声势的秦甦说,“我想好了。”
她皱眉,“什么?”
石墨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她半信半疑,朝前迈了一步。
其实,石墨嘴角含笑、身体前倾,那副欲要透露秘密的暧昧表情露出时,秦甦就猜到,他要吻她了。
这是男女之间的心照不宣。
温热的呼吸呼过嘴唇,石墨扣着她后脑勺径直吻了下来。
秦甦在两性里,她多占据主动位,曾以为在和石墨的关系里,依旧如此,但眼下......她心脏狂舞,像击鼓、像舞水袖、像跳踢踏舞、像放鞭炮,吵得她连连倒退,鼻腔飞快蓄上泪意,眼眶跌出泪来。
石墨像是感应到了,拇指抚上眼角,捧住她的脸替她揉眼泪,但吻没停。
第26章26
灼热的呼吸挨到具体的皮肤,一瞬间融成汩汩清泉。说痒不痒的,春风化雨一样,可劲儿撩弄人。
......
热烈后,石墨环着秦甦,嘴唇一下一下盖戳似的,在鼻梢儿那颗痣旁流连。他的声音被情/欲熏哑,一开口像被飓风席过,性感地挠人耳窝:“哭什么?”
秦甦早被亲得忘乎所以,上气不接下气,哭什么?她在哭吗?
好不容易感受到手不是不见了,而是挂在他的肩上,又被石墨那植物大战僵尸“豌豆噗射”式的吻撩得脚下发软。
要死了!为什么要这样亲,她最受不了这样慢吞吞的情/欲,好像看见一息尚存的火苗试图拔焰,一闪一闪地诱惑她再主动一发。
秦甦吸吸鼻子,“我不知道......”话音一落,两颗硕大的泪珠子又掉了下来。
石墨亲昵地拱拱她的鼻尖儿,眼里漾满笑意,“可真爱哭。”
是不是喜欢笑的人也喜欢哭?秦甦也特别喜欢笑来着。
“不是的,我不爱哭,只是因为激素波动。”她除了漂亮这种客观事实,其他主观上的缺点能赖就赖。
这阵子就是忍不住,眼睛已经很酸了,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最奇妙的是,每眨掉一滴眼泪,眼前的石墨就清晰一分,细致到像验光师不停五十度、五十度地加镜片,眼角的纹路、睫毛的长度,黑瞳边缘隐隐的光圈,以及中央鱼眼“镜头”里两个漂亮的她。
她忍不住地捧住他的脸,似嗔还喜,“干嘛亲我,少来这招!”
他“嘶”了一声,“我问你了啊。”
嗯?“什么时候?”
石墨说的真诚,搞得秦甦竟有一刻怀疑起自己是不是错漏了剧情。
“现在!”狡黠闪过,他扣住下巴,贴上她不断阖动喘气的嘴,“秦更生小姐,请问,可以接吻吗?”
惊鸿掠过眼底。
秦甦素来伶牙俐齿,机敏善撩,此刻却像一只叮在美男花上的花心蝴蝶,傻乎乎地咬住了嘴唇。她知道他们还会亲,可以很长可以很短,可以很激烈可以很温柔,可以是她主动,但......她希望是他——此刻,她只想脑袋空白,看石墨还能撂出什么招数。
石墨意犹未尽,作弄似的,吻上了她翕动的嘴巴。
此番野蛮而激越。
动作中,拿捏出武林高手的力道,轻重疾徐,自腰上下,渐渐催动内力,引得秦甦强烈共振。
站桩的两人脚步错乱地转起场,像是圆舞的新手,糟糕的脚下功夫彼此绊困。
玄关的花瓶东倒西歪,险险滚到边缘,被凸起的雕饰救了一命,钥匙架清零哐啷,鞭炮一样。
秦甦失控地踢到墙角的吉他,作为一个冒犯者她倒是被刺耳的弦音吓了一跳,倒抽一口气,娇呼出声。
石墨眼疾手快,捞住她后仰的腰,抱起她往沙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