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暖像从噩梦中醒来一样，身上被汗水浸泡着，冰冷的器械在身体里搅动着，撕裂般的疼痛从里向外蔓延，咬着干裂的嘴唇，不让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手术室，雪白的床单上血迹斑斑，珍姑看着这张倔犟冷漠的脸上满是汗水，心疼的轻轻的擦了擦，攥住了闺女的手，二十年的隔阂瞬间化为乌有，亲情的力量支撑着，泪水打湿了史暖的眼睛，珍姑越擦越多…

“妈在，不怕”

一个礼拜前，史暖去医院的那天，张北老师带着快要分娩的妹妹去医院检查，远远看到了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的史暖，处于对学生的关心，出示了工作证，才得知史暖怀孕的真相。

张北晚上把耿华约到了家里，告诉了史暖的事情，“现在要做的是要找到一个充足的理由让史暖马上回老家，如果怀孕的事情让任何一个学生得知，会毁了这个孩子，况且你爱人一直在盯着她！”

“无论你多么着急生气，不要冲动，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把孩子拿掉才是最重要的，”张北打着了打火机，点燃了耿华嘴里的烟…

轻轻的拍打着门，一声接着一声，“这么晚了，谁过来了，父亲嘟囔着，是不是明伢子又落下了什么东西，你快去看看，母亲泡着脚，催促着父亲”

耿华扑通一声跪在了门口，母亲洗脚水流了一地，光着脚丫子站在了地上…“暖暖怎么了？”

第二天早上，父母亲找到了学校，说史暖的姥姥病重，老家来信了，让他们速回去，并且要把史暖带回去见姥姥最后一面，张北批准了史暖的请假。

课堂上，史暖心不在焉的写着笔记，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昨天医生告诉她化验单的内容后，一宿没睡，满脸的疲惫，眯着干涩的眼睛，看着黑板上模模糊糊的讲座，该配新眼镜了，这个月的伙食费刚够，现在又突然冒出这么大的事情，邢波联系不上，自己该怎么办？

张北老师轻轻的从后门走到史暖身边，小声的说着，史暖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二奶奶，快步走了出去，张北拿起史暖的书包，像是无意间审视着课桌上的东西，把所有的笔记、课本和草稿纸一股脑的收了进去，那张化验单就夹在笔记本里，她看到了，拿着书包走到了教室讲台，打断了正在上课的老师，并告诉学生们“史暖的亲人病重，她的家人来学校接她回老家！”

李梅站在窗户旁，看着史明的父母亲带着史暖走出了学校…昨天还去他们家，也没听说老家有啥事呀！

“张北老师，这个和史暖请假的一对老人是她什么人呀？李梅无意中问询着”

登记簿写的是“爷爷”，应该是在天津居住的当家子吧！张北回应着李梅！

“她在天津还有没有其他亲戚？”

“这个还真不清楚，入学档案里没有”

“史暖和同学们相处的不怎么好，性格孤僻，太高傲，有同学反应还和其他学校的男生搞对象，你深入了解一下”

“史暖是学校文学社会员，学刊上发表了几篇散文诗歌，文笔细腻，受到老师同学一致好评。女孩子，来自农村，家境贫寒，你说的那个男生来过学校，还去了教室，我在食堂也碰到过，个头高高的，挺阳光的男生，当时有好几个系的同学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史暖看到我还打了招呼，说是老乡加同学，有一个学生生日，几个孩子聚在了一起！这应该没什么吧？”

李梅和张北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又好像只是借着史暖请假的事情谈到了一些话外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