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刚在脑子里闪过,他就闻到了糖醋排骨的味道。
闷了一路的暴躁刹那被抚平。
容时看看时间,选了几种水果,不紧不慢地切块。
出门前他们没有约定过,可他就是觉得宋瑜会回来吃饭。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容时唇角轻轻勾起。
腰突然被环住,某只小猫黏了过来。
“老婆,我饿了。”
容时喂给他一块芒果,“去洗手,马上开饭。”
宋瑜靠在他肩头:“我累得走不动,你帮我洗。”
越来越会撒娇了。
容时拖着身上的大猫挪到水槽前,拉过他的双手放在感应区。
宋小猫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盖粉嫩嫩的,虽然不软,但手感不输猫爪。
就是指甲剪得很随意,边边角角修得非常不规整,看得容时很难受。
晚饭后,宋瑜坐在一楼外的游廊里,吹着凉风,查看下面发来的汇报。
容时找了修甲工具坐在他旁边的躺椅上,对他摊开手。
“手给我。”
宋瑜看了一眼,把手搭上去。
“干嘛?”
容时拿出指甲钳:“修剪猫爪子。”
宋瑜:“……”
一只手被征用了,宋瑜没办法好好办公,索性靠到躺椅上。
盯着容时认真的脸看了片刻,他问:“和千里谈妥了?”
容时:“还没有。”
“不用顾虑我。”宋瑜低声说,“千家很少能对家族外的人另眼相看,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不要轻易失去这个绝好的机会。”
千家不可能支持自己,宋瑜很清楚。
他不是没尝试过,可以千家的立场来说,站他这个不受宠的王子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应该说千家已经站在了金字塔顶尖,再往上就只能取代宋家了。
如果他是千家家主,也绝对不可能选择自己。
千家能在现在的局势下对容时伸出橄榄枝,说明非常看重容时。
哪怕以后他失败了,至少千家能保住容时,不受牵扯。
理智是这么想的,可宋瑜心里还是难受。
空有地位和权势,却连兔兔都庇护不了,还让他去投靠别人。
容时小心翼翼地将指甲钳卡进宋瑜敲起的指甲里,不敢进太里面,怕剪到肉。
“说什么傻话?”容时随口道,“你才是我绝好的机会。”
刚准备剪,宋小猫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容时慌忙松开指甲钳:“别乱动。”
“喂,打个商量?”
容时抬眸,正好看到宋瑜凑近的脸。
霞光下他的五官轮廓精致,美得窒息。
宋瑜反握住他的手笑:“我叫你一声哥哥,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容时满心满眼都是需要修剪的指甲,一时竟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认真回想后,他逐渐回过味来。
“说不说了?”宋瑜催促。
容时心下了然,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靠过来。”
宋瑜警惕了一瞬,试探着把耳朵凑过去。
可想听的话没听到,唇上突然一热。
容时一触即离,看着宋小猫微愣的表情,声音低沉:“只用说就够了?”
宋瑜心口一跳,脑子里烟花连番轰炸,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耳边听到一声轻笑,像一片从心口轻轻扫过的羽毛。
宋瑜看着他微微偏头,唇上再次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容时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笑意:“你这个遗落人间的精灵最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老年人认真调情起来,真是要了人命。
宋瑜觉得自己有点招架不住。
这种时候,什么都能输,就是气势不能输。
宋瑜搂过他的脖子,二话不说亲了过去。
不但要亲嘴,还要来个热烈的湿吻。
只可惜冲太猛——
容时:“嘶——”
宋瑜:“嘶——”
事实证明,新手并不适合越级挑战高难度。
除了磕到牙以外,两人并没有感觉到多快乐。
“操。”宋瑜捂着嘴角抽气:“你不是老司机吗?经验丰富,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
容时:“……”
宋瑜:“付费教学,我学费都付了,你就教我这?”
容时:“…………”
跟杀人似的冲过来接吻的人还有脸抱怨?
宋瑜很快从失败中总结经验,决定一鼓作气,一举拿下湿吻这到关卡。
“你的指甲不剪不行了。”容时的注意力却又回到了指甲上,“刚才戳到我脸了。”
宋瑜:“……”
在容时眼里,他还比不过指甲盖?
等把所有指甲都修剪圆润,容时的指腹轻轻擦过他的指尖,在还不平的地方用挫条挫平整。
“很好。”
宋瑜托着下巴,看着他一脸很有成就感的表情,实在很难理解这其中的快乐。
趁着容时收拾工具时,宋瑜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对了,后天——”
容时:“嗯?”
宋瑜偏头躲开容时的视线,声音很冷淡:“后天是我外公的生辰,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外公?容时回想宋瑜的资料。
宋瑜是王族,有很多信息都是绝密,但外家的资料还是有的。
沈家靠祖辈的功绩保留着大贵族的头衔,却已经好几代没出过军政方面的人才。
也许是越没有资源就越难以在军政这条路走下去,沈家这三代基本都从医,倒是在从医的路上走得很稳。
也因此,对一般人而言,沈家高不可攀,可在圈里人眼里,沈家只能算是边缘贵族。
没听容时回答,宋瑜就抢先接了话。
“不去也无所谓,只是他们问了,我就随口问一句。”
容时起身,揉揉他的头顶。
“去,临走前,替爸爸给外公过生日吧。”
作者有话要说:宋猫猫:歪,兔兔,我家老攻说他是老司机,你觉得他是在骗我还是骗我还是骗我?
容兔兔:……只有嘴是,其他都是新手。
后来——
宋猫猫:嘴也不是。
容兔兔:……说的时候是,做的时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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