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细雪微微,今早草木结霜。
天晴朗,寒气依旧逼人。
晨起的空气沁心润肺,沈凤舒推开半扇窗,透透屋子里一夜的潮气,她迎着日光,慵懒舒展,双臂举过头顶,宽宽的袖子滑落露出内里的纤细的手肘,盈盈白皙。
周汉宁裹着灰狐大氅独坐床头,也抬起头看窗外,眸中映入她的窈窕身影,纤柔之手,肌如白雪,美轮美奂,不由心神恍惚。他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无法自拔,伴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待她关窗转身再靠近,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如擂鼓躁动,轰隆隆作响,侧脸和耳垂连带着脖颈也泛起团团红晕。
沈凤舒见状,微微一诧,忙抬手探探周汉宁的额头,有点热:“王爷觉得冷么?”
周汉宁身体里燥得很,只摇头:“我热!”
沈凤舒眉尖微蹙,温凉的手背又往他的脖颈处探去,怎料,他呼吸一窒,猛地攥住她的手,力道颇重,滚烫的体温传到她的手上,低低开口:“你不要再碰我了……”
沈凤舒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怎么了,匆匆垂眸,扫过被褥的某处,连忙收回自己的手。
她转过身去,做了些别的事,等他恢复平静,不再激动,又回到他的身边,给他取下大氅,整理被子。
周汉宁有点尴尬,避开她的目光,脸颊仍有余红,冷然的五官也随之柔和几分。
沈凤舒先开了口:“近来,王爷的气色好了许多,看来萧阿公增添的几味补益之剂,着实有效。气血通畅,精气凝固,此乃吉兆。”
之前他饱受剧痛,身子支离破碎,肝肾不足,何谈什么男欢女爱?如今,他身上渐渐又了气力,难免心猿意马。
周汉宁见她说得头头是道,脸庞又再次涨红,凝眸看她,嘴唇动了动:“听你这样说,似乎十分期待与本王同床共枕了。”
他年轻气盛,有点傲气,说话更是横冲直撞。
沈凤舒看了他一眼,默默不说话。
周汉宁更觉尴尬,转眸看向窗外,又问起萧阿公:“近来他鲜少露面,不知是不是怕了。”
人都怕事也怕死,也许他反悔了,不想再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