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香炉,火苗渐旺。
周汉宁闭目养神,只凭声音推测沈凤舒正在做什么。
她走路的声音不太自然,想必是因为身上的伤隐隐作痛,走路不能迈大步。她最喜欢干净,随手的器具都要擦拭一遍,又给净瓶换水,添了几束新花,今儿是什么花?
淡淡的凉,轻轻的雅,是茉莉。
最后,她又往暖炉里加一捧沉香木屑,炭火催熟沉香木,满殿饱满暖融的气息让人心安。
火苗渐盛烧得木屑噼啪作响,周汉宁缓缓睁开双眸,眼前的沈凤舒如常做事,眉眼低垂,勤勤恳恳。
他一直在等她开口说起昨天的事,可她没有,依旧是坦荡荡的眼神,和熙温润的笑容,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今儿比昨儿暖和了些,要不要给王爷开窗透透气?”
沈凤舒重回他的身边,对上他探究的眸子,柔声细语。
周汉宁点头:“你看着办吧。”
“好。”
沈凤舒给他裹上厚实的棉被又将床边的帘帐放下,不让他见一丝凉风。
她推开半扇窗,临窗而立,好巧不巧,院中的树枝上落了一只嘎嘎而叫的喜鹊,体态挺拔,声音响亮,劲头十足,巴不得满宫的人都听到它的叫声。
沈凤舒转身一笑:“王爷您看,喜鹊登枝头,这是要有好事发生的预兆。”
周汉宁若有所思,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身边。
沈凤舒依言顺从,她来到那暖暖的帘帐之中,站在他的跟前。
周汉宁问:“身上还疼吗?”
沈凤舒摇头:“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