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在心中飞快权衡了一下,祖产固然重要。可没了江书,王家酒楼就是个空壳。或许,她也到了该出去看看的时候。
当夜,两人议定。
待把溧陵的酒楼安顿妥当,便带上芳雀,离开溧陵避一阵子。
江书是逃奴,玉漱和芳雀却是有正经户籍的良民,要在大车行李里藏一个身材本就娇小的江书,虽不容易,倒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难的,是如何安顿王家酒楼。
江书的意思,是在溧陵当地托老实勤快的代为照顾。玉漱却想把整栋酒楼直接出手。
“姑娘,奴婢会看账本,明白这三年来,王家酒楼只赚了吆喝,没赚到钱,都是姑娘帮衬着才没关门大吉。既是如此,奴婢觉得也不必强撑。”她安慰江书,“奴婢会调弄汤水的本领还在身上,大不了我们换个地界,从新开始。”
江书被说动了。
可溧陵是小地方,又因税重,这几年来愈发凋敝,有能力一口吞下王家酒楼的本就不多。
酒楼要出兑的消息放出去后,玉漱谈了几个卖家,都没能成功。
眼看着沈无妄一行人,走了已有三天,溧陵城郊驻守的孝陵卫又频发异动。玉漱心底愈发不安,她攥紧拳头向江书:“姑娘莫急,实在不行......还有官卖。”
官卖就是官府出一个市价六折的价格,把房产买下,再代为出售。若能售出,所得银钱再分一层给原卖家。算是官府为像江书、玉漱这样的买卖兜底。是件好事。
只是,溧陵地方上,最大的官儿不是州县,而是......
皇帝钦点守灵的孝陵卫指挥使。
这指挥使年纪极轻,三年前护送顼帝陵寝入墓,之后便在溧陵驻守了下来。传闻这人姓幕,和盛京武安侯府有亲。
江书第一次听说这事,心里就是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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