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同方脸色一下子白了,“您、您是说,波波夫有纵火嫌疑?可他是外国人,总不好为几个卑贱花娘的命,就提审他......”
“不能吗?”顾刚则捻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冷冷一笑,“那就让他把自己的屁股给我擦干净了!那几个花娘日日跪在京兆府前情愿,只求严查严办!不把沙国人的事情说清楚,平不了民怨,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此时此刻,京兆府前的空地上,果然齐刷刷地跪着五六个花娘,正哭得梨花带雨。
打头边哭边说话的一个,正是宜人。
她哀哀戚戚地对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和悬得高高的“明镜高悬”。
“大人!民女侥幸在前日的花楼大火中逃出一条命来,求大人,为民女那些葬身火海的二十余名姐妹做主!”
她本就身材娇小,这几日又瘦了许多,简直弱不胜衣。边哭边说的样子,落在旁人眼中,十分可怜。
宜人和姐妹们刚哭叫了几声,身边就聚起人群围观。
见人聚得差不都了,宜人收了哭,又道:“那日,正是那沙国使臣与朝国使臣,在咱们的花楼里与花娘发生了龌龊!他两个大男人,对我这花娘姐妹百般凌辱,说我们盛国女人,都是下作的玩意,合该给他们骑着玩儿......”
这话是宜人从那日伺候波波夫的几个姐妹口中听说,倒也不算是污蔑。
宜人:“第二日,我那可怜的姐妹就被烧死在了花楼!是,我们做花娘的是卑贱,可再卑贱,也是一条命!那沙国、朝国在北疆寇边,从不把我们大盛百姓的命当命!定是这般已经肆意妄为惯了的!求青天大老爷,为我姐妹做主啊!”
她身后,旁的花娘也跟着一阵哀哭。
直哭得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十分可怜。
人群中,一道轻浮声音响起:“既做了花娘,遭此劫难,也算是......报应。若想平平安安,不受人羞辱,从良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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