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口想跟面前的人道谢,但话到了喉咙里,一阵更强烈的反胃感冲上来,她来不及发声便捂着嘴匆匆跑了。
温颜撑着洗手台干呕了几下,但什么都吐不出来,唇色透着一种病态的白。
她艰难地喘息了几下,又默不作声地把被顾承州抓过几次的手腕放到水龙头下不断冲洗,露出的半截手臂上还能看到一层未褪下的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面无表情地搓红了手腕,胃里的恶心感被压下,心里竟然升起几分隐秘的快感。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关掉水龙头。
温颜的动作一顿。
一块干净的白手帕递到了她眼前。
手帕上绣着一棵雪松,沾染着清冽的味道。
刚才那道清冷好听的声音又入了耳:“可以让给我洗一下手吗?”温颜怔愣着,过了几秒才有反应,往旁边退了几步。
男人重新打开水龙头,水流冲刷着他骨节分明的双手。
温颜出神地想,这是双会让手控党尖叫的手,真好看。
下一秒,男人摊开双手,看着右手掌心的一片微红叹了口气。
温颜下意识地问:“你怎么了?”男人似乎看了她一眼,然后用不太在意地口吻说道:“可能是刚刚拦住那位先生时有点用力。
”温颜微微睁大眼。
男人嗓音低缓:“没关系,我是个男人,这不算什么,能帮到你就好。
”“……”温颜焦躁的情绪顿时去了大半,愧疚不已,头垂得很低。
“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你疼吗?如果需要买药或者看医生,我可以承担医药费的,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做个检查?”闻言,男人沉默了几秒,也许在分辨她这些话中到底有没有反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