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
虞时也按耐住想揍人的冲动,深深提气道:“睡不着找别人去,深更半夜别在我院子里晃悠。”
他说着,扯开了许见竹的亵衣,却被身下的女人伸手制止住,她朝他摇头,随后对门外的姑娘道:“阿锦,就来了。”
虞时也压低嗓音,“不准去,我都——”
许见竹垂目看了眼他身下……气定神闲地推开压着她的男人,又气定神闲地整了整衣裳,坐起身子轻飘飘道:“你能正常点么?”
“……?”
虞时也冷嗤:“我要是不这样,才不正常。”
许见竹懒得理他,兀自穿好衣裳,推开门道:“等久了吧,怎么了?”
虞锦正要说话时,就见虞时也亦拢好衣裳走了出来,像是被人抢了万八千两似的,脸色出奇得难看。
虞锦连忙摆手道:“我只想同阿嫂说话,阿兄不必出来的。”
虞时也:“……”
他只是想出去吹吹风冷静一下。
见他神色恹恹地离开,虞锦后知后觉问:“我阿兄怎么了?”
许见竹面不改色道:“不知道吃了什么,上火。”
虞锦缓缓颔首,道:“军营里吃食多半不讲究,还得劳烦阿嫂多上心。”
许见竹应下,拉她到小院石桌旁落座,姑嫂二人深夜长谈,虞锦无非是些待嫁姑娘的婚前焦虑,但许见竹似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在她三言两语安抚下,虞锦竟奇迹般安定了心神。
一夜好梦,翌日虞锦是在响彻云霄的唢呐鞭炮声中清醒的。
她被梳妆娘子匆匆摁在妆台上,捯饬了一个早晨,穿戴好层层叠叠的礼服后,又在头顶压了一顶沉重的凤冠,才将却扇交给虞锦。
按照俗礼,她紧接着得去给长辈奉茶、哭嫁,最后再上花轿。
灵州节度使之女出嫁,阵仗定是摆得无比雄伟浩荡,路上声乐齐鸣,鞭炮不断,且送亲队伍长得有些见不着尾。
其实虞家走动的亲戚不多,大多还已经出了五服,但虞广江说什么也要给独女排场,送亲长辈除了亲兄长,还安排了几个自己的得力干将,一路随行至垚南,还能充当护卫。
那浩浩汤汤的阵仗,倒是真的走出了领军出征的气势。
这一路,百姓挤在道路两旁踮脚观望,唏嘘不已,去岁春日虞家千金也是一顶花轿送出府门,但这可是一个天一个地,谁能想到人的境遇竟能这般翻天覆地,实在可叹。
虞锦端端坐在花轿里,听着外头吵吵嚷嚷的喧嚣声,头回觉得出嫁竟是件值得高兴的喜事。
她轻轻翘起唇角,又缓缓放平,偷偷掀开帘子瞧了眼人声鼎沸的灵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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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四月初六,送亲队伍抵达垚南主城,住进了南祁王府事先安排好的宅院。
其实两日前便已到达,但路上终有耽搁,幸而留足了路上的行程,否则恐怕这亲事要成的无比匆忙。
虞锦不是头回来垚南,到底不像随嫁的小丫鬟们那般新奇,这一月坐在花轿里颠簸至此,她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一般,腰椎也酸软无力。
可歇下没多久,便又被捞起来梳妆打扮,这回不同,这回的妆面是要给夫君看的,故而娘子描绘得异常细致。
只听门外“噹”地一声锣鼓敲响,生莲匆匆忙忙推门进来,道:“姑娘!王爷来了,王爷来迎亲了!”
虞锦本是有些疲惫的,但扶着自家兄长的手臂踏出大门,望见那马背上红衣飘飘的男子时,忽然精神头十足,直愣愣地止步在门槛外,连手中的却扇都明目张胆地往下滑了一寸,露出一双妩媚灼人的桃瓣儿眼。
缘由无他,沈却的穿着打扮向来很严谨周正,却没料想他穿着如此艳丽夺目的红衣,竟是熠熠生辉,俊美如斯。
虞时也感受着手臂上逐渐收紧的力道,略微有些无语,冷飕飕道:“你能争点气吗?”
他微讽地提醒道:“扇子遮着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第76章没醉本王更高兴。
唢呐鼓声正欢,虞锦在虞时也颇为嫌弃的目光下心惊地摸了摸嘴角,倏地放下心来,又在喜娘一道“新郎迎新娘上轿”的高声中,拖着长长的曳地裙摆莲步行至花轿前。
沈却已然下马,手心朝上向她伸去。
虞锦羞涩地将手搭在他掌心里,便被男人收紧力道握住,只是迟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沈却望着眼前的大红嫁衣,双目逐渐失焦,只见红衣新郎身姿端正地直立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什么,目光落在掌心里嫩如柔荑的手背上。
可这是南祁王,也没人敢催,于是气氛就这么僵直了须臾。
实在是吉时将近,喜娘顶着压力讪讪笑道:“王、王爷,该扶王妃上轿了。”
沈却似大梦初醒般看了一眼绣花却扇,紧了紧掌心,“嗯。”
他虚虚扶着虞锦的腰上轿,又回头与虞时也对望一眼,这才翻身上马。
眼看迎亲队伍热热闹闹地自街头走过,虞时也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沉默半响,忽地仰头深吸一口气,踩着满地炮竹往回走。
随侍道:“公子,晚些还有婚宴。”
虞时也头也不回:“用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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