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不说话,只是忽然抬起了脚。
君岁宁朝他脚下望去,只见数十只蚂蚁排成队列正在搬家。
早晨的阳光悄悄被乌云盖住,眼见着马上要下雨了,君岁宁提起板凳,“去修习室里背吧,我陪你。”
小小的修习室内,放了六张独立的小书桌,君岁宁从书架上寻了一本书,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看起了书来。
没过一会儿,便听一道轻轻的脚步声响起,紧跟着的,是低沉而充满严厉的声音——
“阿墨,一上午都还没背出来吗?”
君岁宁的目光仍停留在书面字上,听见声音响起,便大致猜到,是阿墨的夫子来了,估摸着,是其他六个小伙伴都背出来了。
半晌没听见阿墨回答,君岁宁朝着左侧阿墨的书桌望去——
阿墨正笔直地坐在书桌后,低着头掰着手指头,忽而抬头去看书桌前的夫子,对上视线后,又默默地垂下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夫子也沉默了一阵。
这寂静中,君岁宁的目光从阿墨身上移到站着的夫子身上。
只见年轻的夫子身着一袭白色长衫,衣襟处是淡淡的蓝色,他感受到一旁的视线,寻着视线望去,目光与君岁宁对上时,明显怔愣了两瞬。
君岁宁也愣住了。
在将年轻夫子的容颜完全映入眼底时,她的瞳孔逐渐放大,起初是震惊,随后就是诧异,最后便是恍然。
像,实在是太像了。
倘若不是因为越庭欲是魏贵妃的独生子,她都要怀疑这是他的亲兄弟了,不论是眉眼,还是身量,都有七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