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见面起初还真以为她是个不甘被父母安排故而鼓起勇气出逃的洒脱女子,而经过昨夜的交谈和今早这顿编排,君岁宁也算是开了眼界。
君岁宁一说话,阮雁心中一震,扭过头来,脸色白了几分更衬出眼圈的红肿,她似是没有料到说这话会被听了去,当下先是愣了几秒,大脑也在飞速运转中。
随后便用歉疚的语气弱弱道:“阿宁小姐,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这副模样,让君岁宁看了就生厌。
分明不是柔弱的样貌身段,这会子却装起来了。
难不成背后编排她,能对阮雁有什么好处吗?这个不过才与大家同行一日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君岁宁又想起从前的卫夜雪,卫夜雪看着可比阮雁要柔气多了,却也不会像她这般造作。
“阮雁姑娘,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太多歪心思的好。”君岁宁略过她,径直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
一张四方桌,只坐了一人,便是干饭的苍悯,他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厢,阮雁听了少女警告的话,当下脸色就十分难堪,本以为道了歉就能被尊重,却并不是如此。
大堂内陌生的不陌生的加起来也有近三十个人,却无一帮她说句公道话。
只见少女顾自走去一旁桌子坐下,阮雁的目光投到方才站在少女身后的男子身上,嘴边牵起一抹勉强又可怜的笑容,“越公子,对不起,是我惹了阿宁小姐不高兴,不是她的错,给你添麻烦了。”
越庭欲疏离冷淡的目光扫了扫面前的女子,她身上一袭浅蓝色苏绣锦衫,还是昨日君岁宁给她的,“入城后,你自找去处。”
阮雁大骇,“越公子,我一个女子独自在金陵城只怕是寸步难行。”
说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求救般地看向越庭欲。
只见他脸色慢慢染上不耐烦之色,阮雁便转头将目光投向坐视不理的梁危,声音软软道:“梁公子……”
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人心软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