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之际,便听见梁危和柳百户都已经收拾好出了各自的房门,君岁宁走出越庭欲的客房,将门关上,撑起伞步入雨帘,带着几分犹豫地对芍药说道:“我想了一下,这天色已黑,不如还是明早再拜访薛老爷吧。”
“啊。”芍药显然没料到。
梁危和柳百户均不知发生了何事,两人互望一眼,均没说话。
正此时,院外又来了位报信的丫鬟,“贵客们,前院老爷暂时不见客了,实在抱歉,还是明日再去吧。”
芍药也不顾及有人在场,直接问道:“菱花姐姐,刚才管家还让我来问贵客有没有空去前院,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哎,”菱花叹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唏嘘,眼神飘忽,“还不是因为夫人没了,老爷和少爷吵起来了,据说今夜老爷回来之前,还去了雪月阁拍下了花魁娘子的初夜。”
芍药听了,张大了嘴,好半天才道:“确实该吵。”
照理说这样的事算是家丑了,也该避着客人,而薛府的下人却全然没个顾忌。
待菱花走了,君岁宁便试探问道:“芍药姑娘,你们府里都可以随意议论主家的吗?”
不止芍药、菱花,白日家山后头那几个,也是在议论主家。
都不怕被抓到。
芍药还不觉得冒犯,有问必答,“宁小姐,你该看出来薛府人丁不枉,都没人管事如何管我们说了什么,我不过运气背些被管家听见了而已。”
“你们府上的夫人……”不怪君岁宁多想,在薛府夫人遇难之前,难道夫人不管家吗?
“夫人和老爷感情疏离,夫人也无心管事,将这些都全权交给了管家的。”芍药道。
说完,她福了福身子撑着雨伞退下了。
只留柳百户和梁危连伞也不撑一把,站在雨帘中,也亏是雨小,否则指不定被淋成什么样了。
君岁宁撑着把小巧的油纸伞,也没法撑下两个人,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不能站廊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