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庭欲双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似是不明白从前对他避之不及的人,为何这会儿毫无畏惧和嫌恶之色,如此坦然地挡在他身前与他对视,言语间仿佛还有些……开心?
这开心从何而来,他尚不可知。
只知道,她嫁给他,并非自愿,实乃时局所迫。
他仍是持着疏离的态度,淡淡地问道:“公主不让臣走?”
“不让。”她亦不躲闪,眼眸中似有星亮,那亮光却不是烛光之亮,而是源于内心的期盼和欢喜。
“请恕臣不明白公主深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子。
她身上那厚重的嫁衣和头顶上的凤冠好似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原本抬着的双手也因为手臂上的几层衣物而累的垂下。
“你不明白?”君岁宁一副理所当然的坦然模样,“新婚夜,当然要洞房花烛了,不管你觉得我嫁给你是何目的,可既然已经成了婚,那便是夫妻,谁家夫妻洞房夜还分房睡的?反正我是闻所未闻。”
随后,她转身,用门栓将房门给堵上。
这下,也不用担心外面的人会闯进来了。
眼看着房门被栓上,越庭欲蹙眉,脸色也不太好看,“公主十七岁了,还不懂太监不能洞房花烛吗?成婚前,嬷嬷们没有教导过公主?”
君岁宁确保这门栓好了,便转身看着越庭欲,见他一脸凝重的模样,心里便觉得好笑,面上也没忍住流露出笑容,她摇了摇头,“九千岁倒是厉害,难得有人愿意承认自己不行的,九千岁算一个。”
语毕,越庭欲的脸色更难看了。
君岁宁朝他走近一步,从厚重的嫁衣下伸出白净的手,掀开他的袖摆,牵住他的大手,拉着他朝着红床走去,却是没拉动。
她看着无动于衷,一步不迈的男人,叹了叹。后者从刚才起脸色就没好看过,他任由手被拉着,看着她欢喜的模样,语气生硬地说道——
“公主是在讨好我吗?”
因为不想被新皇当成砧板鱼肉,所以讨好他?越庭欲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