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沈羲和与长兄,西北王世子沈云安兄妹之情极深,沈羲和八岁那年,沈云安上京,一去半年,才走一个月,沈羲和就整日嚷着要兄长,沈岳山无奈就给了她一只信鸽。
飞鸽传书两个月,她的信鸽有次被误伤,落入一位姓顾的姑娘手上
顾姑娘养好了信鸽,又让信鸽带信和小礼物回来致歉,若是现在的沈羲和定会一笑置之。
当年的沈羲和善解人意,又觉着十分新奇,便又回了信安抚,一来二去,两人倒是书信往来六七年,珍珠等人也只知对方姓顾,直到去年才断了。
这位顾姑娘沈羲和知道是谁,和被灭门的顾家倒也没关系,也是京都官宦之家,只不过去年末犯了事儿,顾侍郎流放途中去了,他的女儿此刻应该充入了掖庭宫。
待她入京都之后倒是可以寻一寻,不过她此刻把这位信友定义成顾青栀,自然是另有安排。
至于沈岳山和沈云安有没有去调查这位顾姑娘,沈羲和并不怕,谁说联络要用真的住址?
她沈羲和说是谁就是谁!
沈羲和的话,让谢韫怀握着茶杯僵住了身体,内心翻江倒海。
顾青栀与沈羲和便是故交,沈羲和从未见过他能够一眼认出,说明顾青栀给沈羲和传递过自己的画像。
一个闺阁贵女,除了父兄,便只能画丈夫,那时他应当是和顾青栀有婚约在身。
他没有想过顾青栀会画他的画像……
“齐大夫似乎很意外。”沈羲和捕捉到谢韫怀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诧。
“信王妃是我此生见过,最冷静,最沉着,最清醒的女子,她有一双不看凡俗的眼。”谢韫怀言罢,将杯中已经凉了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不看凡俗的眼?”沈羲和第一次听着有人用这么特别的话来形容曾经的她。
“逝者已逝。”谢韫怀却没有向沈羲和解释,而是以对死者的尊重来避开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