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则,她也要为六殿下思量,她死无妨,不能再牵连于他。
祐宁帝看了卞先怡几息,收回目光,低头继续阅览奏折:“老六许了你什么,让你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须知便是没了昭宁,你也成不了六皇子妃。”
“陛下明查,婢子对六殿下一片痴心,盖因六殿下对婢子素来照拂有加,婢子一直误以为六殿下对婢子是有心之人……”
说到此处,卞先怡有些许哽咽,语调下抑,表露出一种难言的悲痛与涩然:“婢子也是前不久才知,殿下心善,对婢子唯有些许怜悯,是婢子一厢情愿。故而,乍然听闻殿下对郡主几句夸赞之语心如刀割,才会被嫉妒蒙蔽双眼,酿成大错,请陛下责罚。”
祐宁帝听后仿若未闻,不置一词。
大殿内寂静无声,翻动奏折的纸页之声就格外明显,低沉平缓的声音,让卞先怡十分煎熬,她咬着牙让自己平稳。
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陛下,她晕了。”有内侍上前查探后回禀。
“传太医丞施围。”祐宁帝将一份批好的奏折放到批阅过的一起,又翻开一本阅览。
……
沈羲和从药园无功而返,她知道卞先怡一定曾经藏在那里,只是被人捷足先登。
是谁,她心里有数。
她不认为京都还有人能猜到卞先怡是诈死,那就不可能也与她一起追查。
唯一会有所察觉的只能是陛下,陛下能稳居皇位二十年,一步步大权在握,扳倒一个一个党羽,城府之深,如海水不可斗量。
尤其是崔晋白先找了借口入药园搜查,她紧接着也要去药园,这份巧合,也由不得祐宁帝不上心。
一回到郡主府,就看到了孙女史与钱女史,二人见到沈羲和忙低眉行礼,沈羲和路过她们身边,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