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眼前可还有别的一搏之法?”狱卒问,“董公须知,陛下已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万不能保全于你,国库的亏空,户部的贪污,注定是董公抗下。”
此话一出,董必权心中一惊,他竟然知晓自己是为陛下做前锋。
“董公,你若交代也是一死,我家主子或许还能为你保全董府诸人。”狱卒循循善诱,“若你不交代,董公不妨想一想,康王府的下场。”
“你——”董必权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竟然连康王也是陛下之人都知晓!
狱卒不理会他,接着道:“康王府的郎君尚能因着是皇室人苟活,董家可没有皇亲。”
董必权又想到了康王府三郎,心绪开始纷乱。
“贵主人如何保全我董府?又如何让我妻儿余生温饱不愁?”董必权问。
“这就要看董公信与不信。”狱卒只是传话,“信则有一线生机,不信也不过是满门抄斩。”
说完,为了不引起怀疑,狱卒没有久留,毫不停滞离开。
两日了,陛下称病两日,崔征和薛衡两人领着百官禁宵前离宫,晨间又来跪求面圣。
第三日,萧华雍终于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随意翻了翻,他站起身:“去见陛下。”
刘三指看着弱不禁风,面色惨白,人比前些时候好似更清瘦了的太子殿下,不敢阻拦,要是太子殿下也在门外一跪,他可担不起责。
刘三指入殿禀报,萧华雍是第一个被允许入内探望的皇子。
“七郎来了,坐。”祐宁帝是真的眼眶发青,唇边还起了红疹。
“阿爹喀喀喀喀……”萧华雍一阵猛烈咳嗽,勉强行了礼坐下,“阿爹,户部……户部到底发生何事?”
祐宁帝一听到户部两个字就忍不住头疼,揉了揉额角:“户部亏空,五年税银不知去向,这事儿若是让文武百官知晓,无人能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