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燕垂眸从鼻息里发出一丝短促浅笑:“公主既已将要对昭宁公主不利之事告知于我,何不痛痛快快说出如何对付她?也好叫我安心呢。”
阳陵公主有些迟疑,但想着若她不说,李燕燕定不会袖手旁观,在代王府只要他们夫妻严防死守,她与穆努哈绝不能成事,便将计划和盘托出,末了道:“届时穆努哈王子将会死咬着与沈羲和两情相悦,一时情难自禁,才会在代王府行苟且之事。”
听完之后,李燕燕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阳陵公主,忍不住讽刺一句:“你们京都的贵女,可真是……心肠歹毒。”
阳陵公主有些恼怒,却忍着便是面上都不带出一丝情绪:“对付狠毒之人,又何必手下留情?”
李燕燕乐了:“若我没有听错,是公主挑拨四公主对付昭宁郡主在前,不慎被昭宁郡主知晓,这才引来了昭宁郡主的报复,若非如此,昭宁郡主又为何对你不利?”
她真不知阳陵公主是凭什么把受她迫害之人定义为心肠歹毒之人。
“我也是迫于无奈,我并未想要她性命。”阳陵公主替自己争辩两句,而后道,“三嫂莫要为她说话,她的性子,既然敢以梁昭容来威胁我,必然不会是狐假虎威,我虽无证据,却笃定她这般说了,那梁昭容之死定于她脱不了关系!”
李燕燕收敛了面上的讥色,梁昭容她也不喜,却是她正经的婆婆,也是那人的生母。他们母子一向母慈子孝,梁昭容的去世对那人是极大的打击。
这段时日他依然没有放弃追查真凶,整日盯着嫌疑最大的十二皇子萧长庚。
这是他的心结吧。
她欠他良多,既知此线索,好赖都不能置若罔闻。
“公主回宫吧,容我想想。”李燕燕打发阳陵公主。
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萧长瑱,萧长瑱若是知晓是不能理性去断是非,他对梁昭容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沈羲和绝非等闲之人,背后还有个不知深浅的皇太子……
李燕燕并未派人去调查,而是第二日沈羲和登门后,她特意寻了个时机将沈羲和单独请到一个屋子里,直截了当道:“昨日阳陵公主来府,对我言昭宁郡主亲口对她说,梁昭容是郡主所害,郡主对此话如何看?”
她没有和沈羲和接触过几次,但沈羲和入京之后就没有断过传闻,闹出来的事情一次比一次惊天动地,她约莫也能够摸出沈羲和一二分性子。
若当真是沈羲和所为,她定不会直接否定。
“代王妃,昭宁从不枉害她人性命。”沈羲和从容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