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沈羲和眸光森寒。
墨玉会意,扬手一剑,对着太后摇晃铃铛的手腕。这一剑足可将太后的手腕斩断,却被一直袖手旁观的刘三指给用拂尘拦下,太后也被刘三指给拉开。
一直躺着的祐宁帝,忽然坐了起来,他转身双脚踩在脚踏上,骇得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暗杀的妃嫔们更加面色发白。
“陛下……”太后更是面无人色。
祐宁帝赤着脚走下来,一步步十分沉稳,他亲自将太后扶起来,面有沉色,却不见喜怒,他将太后扶到靠窗的贵妃榻安坐:“幼时儿便察觉阿娘不喜儿,那时只当阿娘心中更看重兄长,后来我们母子三人被贬至西北,一路被追杀,若非阿兄护着,儿与阿娘只怕没有命活着到西北。
那时儿便觉着阿娘看重阿兄是应当的,儿收起了嫉恨之心。阿兄在外奔波,阿娘总是在儿面前提及阿兄的好,有阿兄在,人人都好似看不见儿,不平之心渐起。阿兄之死,固然是阿娘所害,儿又何曾无辜?”
听了这么久,祐宁帝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摄魂术,他曾经听闻过。
一种可控人心的奇术,但若无妄念,他又如何能够轻易被太后所控?
他渴望皇位,不过沈羲和所言也无错,若无太后施术,他下不了这个狠心。可若他心中没有这样的心,太后也无法对他施术。
兄长的死,他终究是刽子手,母亲不过是递了一把刀。
“你……”太后神色慌乱,看着平静无波的儿子,她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其实她的两个儿子,若论心思,长子更加磊拓,更容易看穿。幼子心思深沉,更难以琢磨。
若非两子皆亡,无人能镇住朝廷之人,她其实当年就把二人都给杀了,扶了刚刚出生的萧华雍上位。
只可惜摄魂术听着神乎其技,实则不能长久控制一个人,尤其是心志坚定之人,如祐宁帝如萧华雍,想要一直控制,就要隔一段时间就施术。
还未成为帝王的祐宁帝被她成功一次,成为帝王的祐宁帝又哪里那般容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