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有些人早已经成为习惯,离不开舍不下。
谭氏眼中泪光闪动,她笑着颔首:“奴婢一辈子都会陪着王妃。”
情同母女的两人相视一笑,过去就随风散去。
既然释怀了,沈璎婼便将余桑宁的事情告诉了谭氏:“我……要不要将人交给长姐?”
她很清楚,沈羲和不需要她掺合东宫与皇权之事。
谭氏摇头:“王妃,太子妃的事情,自有成算,王妃一片好意愿相助,或许会弄巧成拙,既然太子妃要王妃静观其变,王妃不若置身事外,人等到大局已定,再交给太子妃吧。”
谭氏虽然不向着沈羲和,但沈璎婼觉着谭氏很钦佩以及信任沈羲和,私心里她也很仰慕长姐,有时候想,她若是寻常人生的庶女,长姐或许能待她亲近些。
听了谭氏之言,沈璎婼决定什么都不做,可随着时局的紧张,沈璎婼隐隐察觉到了萧长风已经无法抽身,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萧长风是效忠陛下。
他们奉子成婚,婚前没有轰轰烈烈,甚至没有互相倾慕,但婚后她自问做到了一个妻子该有的一切,萧长风待她也温柔体贴,从不会向她打探关于西北或者东宫。
她也从不过问萧长风在外之事,巽王府的内宅干干净净,她的婚后生活格外的安然舒心。
今夜她一直心神不宁,宫中的风声鹤唳终究还是飘散出来,萧长风却没有立时行动,他一直留在书房,沈璎婼也未曾去寻他。
直到陛下的丧钟响起,她以为陛下是真的驾崩了,那一瞬间泪水还是决堤奔涌,心情复杂积郁难纾,但就在这时萧长风拉开了书房的大门,他看了她一眼,回了卧房,换了一身衣裳,取了佩剑。
沈璎婼在他平静的面容下,看到了一个可能,陛下没有真正的驾崩,可外面已经传来信王、烈王、燕王在攻城门。
沈璎婼以为这是长姐与陛下的较量,萧长风没有打算参与其中,心中尚且还有些欣慰,但现在她如坠冰窖,不是这样。
长姐现在于旁人较量,陛下在等鹬蚌相争,她看着萧长风回了卧房,愣了会儿神对谭氏道:“奶娘,你帮我备下两杯酒。”
萧长风整装待发,是掐着时间点准备离开巽王府,却在走到内院垂花门前,看到了沈璎婼,帝王丧钟传来的原因,她唤了一声束缚,墨发之中也簪了白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