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说罢,见众人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道:“父侯,我先回去了。”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回神。
薛玉潭立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她看了眼薛湄,那目光格外的阴毒。
薛湄假装没瞧见。
半路上,有猫从旁边的树梢,跳到了薛湄肩头。
薛湄急忙接住了它:“你回来了?”
猫冲他喵了声。
薛湄抱着猫,带着丫鬟回到了蕙宁苑。
蕙宁苑里,自然又是一番激动、兴奋。
“大小姐成天说想要做郡主,不成想居然成了县主,真是可喜可贺。”戴妈妈欢喜道。
“大小姐,您也太厉害了。不仅自己得了个县主,还给二老爷挣了个四品官。”
“不止,还有一百两黄金,没送过来;另有二夫人的诰命。”
“小姐小姐,之前您被禁足,那些下人们都在传,说宫里传旨,是二小姐要封亲王妃。”红鸾兴高采烈对薛湄道,“这回,二小姐要难堪了。”
想着薛玉潭那盛装打扮,那高高昂起的头,薛湄也觉得好笑。
薛玉潭的一生,和这个年代的普通女人一样,都是把自己的荣华富贵寄托在男人身上: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子。
这不怪她。
当前社会,哪有女子立足之地?
只是,薛湄不喜欢她,仍是可以嘲笑她的愚蠢。
没影的事,她竟是信心满满。
“大小姐,您太聪明了,没有给侯爷请封官位。”彩鸢压低了声音,笑嘻嘻对薛湄道,“若是侯爷得了这侍郎官位,他肯定要辅佐二小姐成为裕王正妃。”
薛湄笑了笑。
她当然知道。
不过,她当时给二叔讨官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她就是记起,在她与众人打赌,她一定会治好大哥的时候,二房众人明知她会输,也不愿意占她半点便宜,站在她这边的情分。
这是侯府难得一见的亲情。
况且,二房的尴尬处境,总是让薛湄想起了原主。
原主没过一天好日子就香消玉殒,薛湄总是替她不甘心。
她占了人家的身份,就想替原主做点事原主跟二房没什么交情,但他们的处境,跟她是一样的。
薛湄只能弥补活着的人了。
“侯爷不值得您对她好。”修竹也道。
从前原主非常崇拜永宁侯的。
薛湄可能有逆反心理。给过原主委屈受的人,她都不会让他们好过;反而是欺负过她的人,她不怎么在意。
既然原主那样崇拜永宁侯,薛湄就把蔑视他,把他踩到脚底,让原主知晓,他根本不值得。
况且,丫鬟们说得也对,在永宁侯心中,薛玉潭永远是第一位的。
薛湄换下了自己的沉重衣裳和头面,换了家常深衣,头上不戴首饰,只梳了两个发髻。
她坐下来,打算喝杯茶就去二叔那边瞧瞧。
正好宫里的赏赐黄金到了,由另一名管事太监直接送到了蕙宁苑。
薛湄接了过来,给了五百两白银的赏赐,送走了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