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菀穿过庭院,郎中背着药箱从东厢出来,似已打算离开。
李姝菀叫住他:“郎中留步。”
郎中站在门口,拱手道:“小姐。”
李姝菀看了眼门内,问他:“侯爷的伤已处理好了吗?”
郎中道:“小姐放心,我已为侯爷去除了腐肉脓水,之后只需每日换药,好生将养就可。”
李姝菀稍微放下心,她将手里的药瓶递给他:“那劳烦先生替他换过药再走。”
郎中有些迟疑地看了她手里的瓷罐,没有接过来,他有些犹豫地道:“侯爷方才说,等您回来帮他换药。”
李姝菀抿了下唇,他们才吵了一架,他为什么觉得她要帮他?
虽这么想,但李姝菀不会在外人面前驳李奉渊的面子,便没有多说什么。
她点头道:“今日有劳先生了。”
“不敢。”郎中行了个礼,便准备离开。
但走出两步,他仿佛又忽然想起什么,折身回来,同李姝菀道:“方才我闻侯爷身上酒气有些重,侯爷伤势未愈,暂且还是不要饮酒为好。”
李奉渊如今位高权重,又是太子的人,之后少不了有人来巴结他,接下来的应酬应当是少不了的。
李奉渊上无长辈,旁无妻妾,郎中自知人微言轻,他想了想,估计这府内也只有李姝菀这个做妹妹的能劝上一劝,这便和她说了。
李姝菀微微蹙眉,点头应下:“我知道了。”
入了内室,李奉渊还在李姝菀的妆台前坐着。
他穿上了左袖,右侧衣裳褪至腰腹,右背的伤暴露在外,房中血腥气比刚才李姝菀离开时又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