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渊与李姝菀同杨母杨父辞别后,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车内,二人仍旧是各坐在软榻一方,马车徐徐往前行得稳当,李姝菀从匣中取出今月新得的茶叶,泡了壶冷茶。
李奉渊来时正襟安坐,眼下不知是不是因醉了酒的原因,将仪容全然抛之了脑后,坐得没个正形。
他放松了腰背,靠在软枕上,随意支着一条长腿,安静无声地看着李姝菀挽袖泡茶。
车窗闭着,车内有些热,他伸手微微扯松了衣襟,露出了喉结与颈上长疤。
衣裳摩擦发出窸窣声,李姝菀手里执着紫砂茶壶,侧目看了他一眼。
目光对上他微垂着的疏懒眉目,静静凝视了须臾。
他看起来醉了,双眼却沉如深潭,情绪藏在眼底,叫人难以捉摸。
李姝菀没理会他,收回目光,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慢慢啄饮。袖口滑至手肘,露出白净如玉的纤纤手腕。
她今日施了粉黛,涂了口脂,茶水润湿了唇瓣,干泽的口脂又变得柔润,唇瓣轻轻一抿,便在白瓷茶杯上留下了一道醒目而模糊的润红唇印。
她饮罢,放下茶杯,宽袖也随之落下,李奉渊的目光顺着她的唇移至她的手最后又落到瓷杯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今日喝得不少,体内酒气一点点窜上来,思绪逐渐变得迟缓。
方才他说着醉是诓她,眼下脑袋倒是真的失去清醒了。
李奉渊微微晃了晃脑袋,看向李姝菀,问道:“这是什么茶?”
李姝菀没答,端起茶壶给他斟了一杯:“尝尝便知道了。”
话音落下,李奉渊倾身靠了过来。宽大的手撑在座上,有意无意压住了她的裙身。
李姝菀以为他要端茶喝,将矮桌上的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不料他却将手伸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