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渊这一醉,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昨日李姝菀送他回西厢,没人敢近身伺候,他带着一身酒气便躺下了。
睡醒睁眼,满身过夜的酒臭味。
李奉渊翻身爬起来,望了眼透窗而入的明亮日头,皱眉摁了摁疼痛欲裂的额角,起身从衣柜里翻出身干净的衣裳。
昨晚他回来倒头便睡下,宋静猜到他起后要沐浴,早早便让人备好了热水。
门外候着的仆从见他从内间出来,有条不紊地按照宋静的吩咐抬着热水进了浴房。
李奉渊踏出内室,正准备朝浴房去,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扭头回了房中。
内室桌上摆有一铜镜,李奉渊行至桌旁,弯腰对着铜镜一照,看见自己的唇上带着一抹暗红的血迹。
而他的齿间,似乎尤能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
昨日马车之中发生的种种顿时浮现于脑海,李奉渊单手撑在桌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恍然惊觉那一切并非醉梦。
李奉渊不像李姝菀一醉便什么都忘了干净,就连咬着李姝菀的喉咙时,她控制不住地在他怀中细微战栗的感受他此刻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也清晰记得,她那时并没躲开。
李奉渊抬起手,对着镜子用手掌擦去唇上血迹,再度走出了房门。
眼下已至午时,庭中日头正盛。李奉渊抬眸看向对面东厢,随口问房中的侍女:“小姐呢?”
昨日李奉渊傍晚回府,侍女亲眼看见李姝菀扶着醉醺醺的他进的门。
兄妹二人举止过密,眼下侍女又听他起床第一件事便问起李姝菀,心中难免多思。
她难掩好奇,偷偷抬头看向李奉渊,却冷不防撞进他冷淡锐利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