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李姝菀的婚事,杨修禅身为半个兄长,也不免为此操心。
他知道李姝菀与沈回走得近,但沈回家居宥阳,离京甚远。
李奉渊看着坦荡磊落,但心眼子比芝麻大不了多少,护短得紧,定然舍不得把李姝菀嫁到那路遥车远的地方去。
万一今后人在夫家受了委屈,他这头得知消息再赶过去,怕是人都已被泪水淹过几回了。
杨修禅思忖着这一层,问李奉渊:“前段时日,你不是在替姝儿相看人家,要给她招婿吗?”
杨修禅这话恰好戳到了李奉渊痛处,他抿了下唇,道了两个字:“碍眼。”
杨修禅听他这么说,没多想,只当他舍不得把李姝菀许人,摇头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便已开始烦,等以后姝儿真嫁了人,你不得拿把刀把人家给劈了。”
李奉渊捏了捏眉心:“女子非得嫁人吗?”
他方才还要杨家认李姝菀做义女为她的婚姻大事铺路,这会儿话里话外又都是不舍。
杨修禅失笑反问:“你以后非得娶妻吗?”
李奉渊不假思索:“我可以不娶。”
杨修禅听他越说越不着调,笑意更盛,笑着笑着,忽然又咂摸出这话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味儿。
然而不过一瞬,他便把脑中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诡异猜测压了下去。
兄妹之间,不舍才是正常。
杨修禅抬眸看向李奉渊,见他不自觉地皱着眉头,看着比自家要嫁女儿的娘还焦愁。
说不上是何种原因,杨修禅还是把话问了出来:“什么意思?你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
他口吻轻松,面上带笑,不过随口闲聊。
可话问完,李奉渊却垂眸看着手中饮尽的空茶杯,半天没有回答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