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雪渐渐大了。
冬日天暗得早,李奉渊在军营处理完今日公务,准备早些回府。
周荣收拾收拾,打算与他一道回去。
周荣拿着两把伞站在檐下,抬眼一看茫茫飞雪,叹道:“才坐了片刻功夫,这雪又下起来了。”
话语间热气成雾,他抖了抖肩,吐出口热气:“真冷啊。”
李奉渊一身铁骨,难得也觉得寒,他应和道:“是有些冷。”
他嘴上喊冷,却是伞也不打算撑一把,抬腿就要步入雪中。
周荣见此忙拉住他,将伞撑开了递过去:“将军,伞。”
李奉渊打小便不爱撑伞,嫌麻烦,如今这习惯也没变过。
他正要拒绝,周荣往他左腿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担心,放低了声音道:“撑着吧,免得雪水湿了衣裳,夜里腿疼。”
李奉渊听得这话,沉默一瞬,这才伸手接了过来。
周荣撑开自己的伞,与他一起往军营外走,边走边道:“上个月这时候,常先生托人捎来了封信,问我您的腿怎么样了,我回信说老样子,还是一变天就疼。”
当初军队从西北回望京时,常安并没跟着一起回京。他老人家心系百姓,领着一帮子徒弟云游行医去了。
李奉渊听周荣提起常安,问道:“常先生现在何处?”
周荣缓缓摇头:“不知道,他老人家一贯神出鬼没的。南方前不久起了一小场疫病,来信时他正在南方行医,不过后来南方疫病已止,我回信过去后,隔了几日派人去打听,听说人朝北来了,究竟去哪儿了也不清楚。”
周荣思忖着道:“不过我见他信中忧心您的伤病,估摸着他应当今冬会来望京一趟看看您的伤。”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