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啊,你是没看见,你侄儿如今在牢里是何等惨状,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可怜巴巴地就等着咱们救他出来。”王子腾夫人拉着王夫人的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王夫人趁她擦泪的功夫连忙收回手,嫌弃地用帕子擦了擦,“不怕嫂子笑话,自从我将这管家权交给了凤丫头,便很少出门,此事若不是听你说起,我竟半分也不知道。”
王子腾夫人羡慕地说:“如今你家大姑娘成了贵妃娘娘,宝玉的前程也不用操心了,你自然是万事不愁。”
王夫人就喜欢奉承话,王子腾夫人对她那是太了解了,如今有求于人,自然投其所好,一箩筐的好话不要钱一样砸了在王夫人脑袋上,砸得她喜笑颜开的。
王子腾夫人心道,这小姑子还是个没心的,自家侄儿如今还关在牢里,她竟就被几句话哄得如此开心,真是半分也不顾念可怜的仁儿。
素日还有脸说什么待仁儿和待宝玉都是一样的,如今若是宝玉被关在牢里,她这个小姑子怕是都要哭得站不住了。
可是如今有求于人,王子腾夫人也不得不按下心里的不满,愁闷地说:“妹妹,我的好妹妹,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啊,再拖下去,仁儿怕真的要没命了。”
“我这就让琏儿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出些钱,免了这个灾祸。”王夫人不走心地说。
王子腾夫人一摆手,“也别让琏儿出去打听了,我家老爷,你大哥,在外面跑了一大圈,能见的人都见了,谁也不敢接话,更别提出钱消灾了。”
王夫人心下一悬,“不过是烧了个铺子,竟这样难办?”
“谁让仁儿得罪的是林家呢,无缘无故就受了这么大的罪。”王子腾夫人唉声叹气,心里对害了自己儿子的林家是深恶痛绝,“那林家攀上了临淮王爷,一朝得势,连王法也不放在眼里,真是欺我王家无人。”
王夫人听着有些不对,“你的意思是,林家那铺子不是仁儿烧的?”
王子腾夫人柳眉一挑,“你是仁儿的亲姑妈,怎么就不知道仁儿素日的品行呢,他自小就听话懂事又孝顺,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她越说越生气,指着门外,声音变得尖利,“那林家就是就是看咱们仁儿和善能干,长得又风度翩翩,心生嫉妒,所以把这事栽到仁儿头上,实在可恶。”
王夫人一时竟不知道她嘴里的和善能干的仁儿,和自己认识的王仁是不是一个人了,干干地笑了声,说:“想来是这个缘故。”
“强权压人啊。”王子腾夫人似模似样地感叹了句,又说:“当务之急是将仁儿先救出来,那林家,我定要找个法子让他们知道,咱们王家不是好欺负的。”
王夫人眼珠子一转,为难地说:“嫂子,你不知道,自从林家人进了京,这府里就再没有我说话的地方了,我就是想豁出去和林家人大闹一场,老太太怕也是不愿的。”
王子腾夫人说:“所以我没有去找老太太,就怕她行事偏颇,包庇林家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