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大当家是个果断的,见这些人没用,不再指望他们,他闭着眼睛,循着记忆找到一张案桌,拿起桌上的一个大花瓶。
花瓶里有半瓶子水,他将水往头脸浇。
水浇在脸上,浇进眼睛里,多少缓解了浓烟带来的刺痛感。
大当家撕开身上被水打湿的衣服,用湿布捂住口鼻,快速地朝大门那边跑过去,只是走了几步,他想到什么,去找三当家和四当家。
他大声叫道:“三弟、四弟,快去找水浇在衣服上,用湿衣服捂住脸。”
浓烟的刺激性实在太强,屋子里的一群人只觉得眼睛生疼,呼吸困难,就像在火灾现场。
“大哥,哪里有水啊?”四当家边咳边问。
三当家想起议事厅的格局,叫道:“桌上的花瓶里有水!”
“咳咳咳,三当家,也给我一点水。”军师叫喊着。
议事厅的花瓶并不多,毕竟这些海寇都是亡命之徒,哪里会有那等雅趣,在屋子里摆这种脆弱的瓷器。
唯有军师是读书人,素喜风雅,这瓷器还是某次海寇抢了大禹的一条商船,从船上搜刮来的。
一群人终于找到屋子里所有的花瓶,怕水不够,都不敢像大当家直接往头脸浇,而是弄湿衣服后,赶紧用来捂着脸庞。
有湿布捂住脸,虽然仍在咳嗽,但没有先前那般难受。
众人终于积攒了力气,摸索着朝大门跑去。
这次他们齐心协力一起推门,终于将门推开。
发现门开后,一群人顾不得外面是不是有敌人,迅速地往外跑出去,只想远离屋子里的浓烟。
再不出去,他们真的会被浓烟呛死。
第一个跑出去的人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他的头颅突然高高地飞了起来,剩下的身体惯性地往前跑了几步,直挺挺地倒下。
后面的人被倒下的尸体绊倒,以为是敌人出手,下意识地尖叫。
“什么人?”
大当家大声喝道,声如洪钟,敏捷地往旁闪躲。
三当家和四当家以及军师都跟在大当家身后。
这群海寇虽然大多是亡命之徒,但能当上海寇岛的当家,也不是毫无智商的,他们知道屋外一定有敌人守着,所以门开后,没有急急地往外跑,而是让其他人先跑。
如此,若是敌人动手,也有替死鬼先挡一挡,为他们争取时间。
大当家勉强睁开刺痛的眼睛,透过议事厅外高高的火炬,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
他的高材高大,逆着火光,看不清楚模样,手里拿着一把长刀,泛着森然寒意,刀刃上有血缓慢地滴落。
这时,那人再次提起长刀。
刀光闪过,又一个海寇的脑袋被削掉,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
大当家的下颌抽动,只觉得眼睛生疼得厉害,喉咙也涩痛难言。
他不知道这个拿着大刀、砍人脑袋像削瓜似的可怕男人是谁,但他身上那股煞气,比之杀人如麻的海寇亦不差,显然是个杀胚。
只一个会面,对方就削掉了五个海寇。
这时,那人提着长刀,如同一只猎豹般敏捷地上前,长刀如雪,挟带着冰冷的寒意,朝着大当家的脖子逼近。
大当家刚才吸入不少浓烟,手脚还有些虚软,下意识地将旁边的三当家推了过去。
三当家的脑袋被那长刀削掉,冲天而起,脸上的表情是不可思议和愕然,仿佛不敢相信大当家会将他推出去,也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四当家正好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凄厉叫一声:“三哥!”
他悲愤之极,抽出腰间的大刀,就朝那杀了他三哥的凶手杀过去。
铮的一声,刀与刀相撞,发出金属的嗡鸣声,四当家虎口发麻,若不是他用力,只怕手中的大刀已经飞出去。
可惜不等他第二次出手,那长刀再次袭过来,一瞬间就削掉了他大半个肩膀。
四当家惨叫一声,手中的刀掉到地上,人也没用了。
大当家被三当家的血喷了一身,连带着他身边的军师身上也溅到不少的血。
军师差点吓破了胆。
能在这岛上拥有一定身份的海寇,自然都不是什么胆小之人,只是以往都是他们拿着利器去迫害那些没有武器的普通人,他们作为猎人和刽子手,只需要享受弱者的惨叫声即可。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们变成弱者,面对随时会夺取他们性命的利器,他们反倒被吓破胆,甚至忍不住求饶。
只是以往他们杀人时,就算那些人跪地求饶,他们也是哈哈大笑地举起手中的杀人利器,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挂在屋外的树杈上,享受他们死前的惨叫声。
所以,军师的求饶声没有丝毫作用。
军师的头颅被砍下来之时,他甚至想着,难道这就是报应?
从议事厅跑出来的海寇一一被挡在门口处的人杀掉,最后剩下大当家。
大当家身体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动作也变得敏捷起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