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没急着帮安晚脱衣服洗澡,而是先用杀死虱子的药水抹在安晚的头发上,用塑料袋包裹住。
一小时后,大部分的虱子被杀死了。
云萍才帮安晚把一头打结的头发梳顺,同时也把一头的虱子梳下来。
这一过程云萍都很有耐心,动作也很温柔,更是不嫌弃安晚一身的肮脏。
这让安晚原本冰封起来的心,再次被深深触动到了。
云萍给安晚用温水打湿头发,抹了家里一直不舍得用的洗发露。
前前后后帮安晚洗了三遍头发,才把虱子弄干净。
“妈妈,谢谢你。”安晚忍不住鼻子泛酸,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泪光。
这是她发自肺腑的感谢。
第一次,有一个人不嫌弃她丑,不嫌弃她脏,细心照顾她。
“傻孩子,这是妈妈该做的。”云萍声音带着哽咽,越发心疼懂事乖巧的安晚。
眼睛红了一圈,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云萍拿手背擦了擦,不敢发出声让安晚听到。
“晚晚来,妈妈给你剪短一点头发好不好?这样方便打理,等过段时间长了,晚晚的头发会长得更漂亮。”
安晚的头发太长太黄了,还很乱很杂。
剪成短发会比较好看一些。
“嗯,谢谢妈妈。”安晚摸了摸自己长到肩膀以下的头发,虽然长,但是又黄又分叉,非常难看。
云萍拿一把老式剪刀,把安晚的头发分成四部分剪,因为不够锋利,她只能慢慢来。
看着扔在篓筐里的头发,安晚感觉自己的新生即将开始了。
最后云萍给安晚剪了一个齐耳短发,手艺还不错,大概是经常帮几个儿子剪头发。
等再打一桶温水给安晚洗澡的时候,云萍帮她脱掉臭烘烘的衣服,再次看到她一身布满新旧交替的伤口,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出来。
“晚晚,晚晚”
她才几岁啊?
什么样的父母竟然下死手折磨她?
她做错了什么?
就算杀人放火,也不能这样对一个小孩子啊。
当安晚低头看到手臂上的伤口,她也被吓到了,刚才警察叔叔给她拍照,她都没看。
一直知道身上有伤口还很疼,但是万万想不到这么严重。
只能用触目惊心四个字形容。
“妈妈,你别哭,晚晚不疼,真的不疼,妈妈别哭”听到云萍的哭声,安晚心里隐隐作痛。
她抬起一双枯瘦的手给云萍擦眼泪。
“晚晚”听到孩子的安慰,云萍激动地抱着她。
以后,她就做她的妈妈,一辈子的妈妈。
云萍收拾好情绪后,小心翼翼给安晚洗澡,足足洗了半个小时才搞定。
在帮安晚穿衣服之前,云萍还去拿了酒精和药膏,给安晚身上的伤口消毒抹药。
“妈妈,衣服我放在门口。”
这时,门外传来陆言书的声音。
“我知道了,言书,你去看看你四哥,还有你五哥,别让他乱跑。”
隔着一扇陈旧的木门。
云萍不得不交待家里的事情给只有十岁的陆言书做,她其实也很想照顾小儿子。
可这个家太多活要干,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自从老五成了傻子,作为双胞胎弟弟的老六便一夜长大,不止学着照顾老五,还学着照顾家里的每个人。
尽管他是家里年龄最小的成员,却承担了最多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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