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望着墙外的白玉兰发呆。
二月仲春,天气渐暖。
浙江布政使林如海林大人的府上,连身量未长足的小丫头都换上了轻薄的春衫,江洛却还紧紧裹着家常淡青银鼠披风,怀里抱着手炉,才能坐在廊下看春景。
可饶是防护得这么严实了,两刻钟一到,大丫头甘梨还是立刻提醒:“姨娘,该进屋了。”
“哦……”
江洛慢慢站起来。
甘梨忙伸手扶,江洛也就把手搭了上去。
整整半年了,她还是没完全习惯事事有人“伺候”着,管着的日子。
……尤其还没电没网。
这是一所小院,只有正房三间,西耳房两间,另外西边小厢房三间。
甘梨扶江洛往正房走,向里喊声:“冬萱?”便有另一个年纪小些的丫头从屋里出来打帘子。
江洛俩手啥也不用干,只管迈步进屋,往东边临窗榻上一坐。
甘梨给她摘斗篷,冬萱捧茶。
江洛抿了一口祁红,热流从舌根流向胃,让她五脏六腑都暖了起来。
这日子……
两个丫头忙来忙去,忙完了一起做针线。甘梨坐在铺了暗青灰鼠坐垫的脚踏上,冬萱站着,俩人分线。
江洛低头,看着旋转的茶汤,过了好半晌,开口:“你们说……”
甘梨和冬霜齐齐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