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领会了姐夫的深意了,这岂不是说……这一趟,可能是鸿门宴?
若是边上再有一个汉王火上添油……看来姐夫是对的。
“要不,我不去了吧。”张安世道:“我可以装病,啥病都成,实在不行,我说我疯了,当然,是那种不必跑到大街上裸奔和吃x的那种疯。”
“你说的什么话。”朱高炽道:“君子要有诚实,更不能弄虚作假。”
张安世耷拉着脑袋道:“横竖都是我的错。”
朱高炽不得不宽慰张安世道:“本宫的意思是,这些日子你好生生的,本宫令邓健教授你一些宫中的礼仪,还有,要多看书……到时见了父皇也好奏对,如若不然……本宫怕你要吃大亏。”
张安世道:“这……”
还不等张安世反驳,朱高炽就板起脸来:“这是天大的事,事关你的生死荣辱,你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其他的事,本宫都依着你,可这事容不得商量,若是你不肯好好的学,本宫一定不轻饶你。”
张安世想了想,似乎也只能如此了,于是道:“是。”
其实张安世对于入宫祝寿,还是有些担心的。
主要是他深知汉王和汉王的人肯定没少说他的坏话。
这汉王敢自称是李世民,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比如宫廷之中就有不少宦官和他相交莫逆,更别提在军中,他也是众望所归了。
而朱棣是马上得天下的皇帝,对于那些跟着自己一起打天下的军将,还是很照顾的。
所谓三人成虎。
摸着良心说,他张安世确实不怎么样,再加上被人各种抹黑,那永乐皇帝肯定不会对他有好印象。
于是……张安世开始吃苦头了。
那邓健几乎每日清早就从东宫赶到张家来,然后板着个脸,开始教授张安世宫中的礼仪。
“行礼要这样……”邓健给张安世做示范。
张安世看他行礼,禁不住瞪大眼睛:“还要翘兰花指啊?”
邓健急了:“哎呀,公子怎么羞辱奴婢。”
张安世道:“可是你分明翘了兰花指。”
邓健敢怒不敢言,拼命呼吸,才和颜悦色地道:“公子呀,咱这是习惯,没了根的人就是这样子的,公子只学我这礼即好。”
“噢。”
“还有,出入宫禁,尽量少说话,要沉默寡言。”
“这个我懂。”
“还有……”
这日夜的学习,令张安世心里烦躁无比。
偏偏邓健从前对他也算是马首是瞻,可现在事关重大,却也板起脸来。
至于送来的四书五经,摆在了张安世的案头上,也是强逼着张安世去读。
甚至太子打算将翰林院的侍讲杨士奇请来,给他好好地补补课。
更糟糕的是,张安世书房里珍藏的几本市井演义话本,什么《娇妻如云》、《庶子风流》之类,统统收了去。
于是张安世心身疲惫,决心逃课。
趁着邓健不注意,一溜烟的翻墙而出,很快他便出现在了张軏的府邸。
不去找朱勇,并不是因为他对这位二弟的感情淡薄,实在是被他老子锤儿子的手段吓着了,张軏的兄长张辅,虽然万一撞上了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但是想来不会挨锤。
只是……
才刚到了张府的不远处,突然……张安世后颈一凉,他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然后……光天化日之下,一个麻袋套头。
张安世禁不住大骂:“他妈的,你们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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