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徒弟的含恨之言，澹台琼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其实，不用问，寻凡都追到这里来了。什么都应该清楚了，但是他还是不想自己的猜测成真。

虚若谷是他最得意的徒弟，有着尽人皆知的口碑。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表里不一，背地里他是一个卑鄙到了极点的小人。但是，他一生无子，而虚若谷是他从小带大的，他真的不想这个视若亲生的弟子，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曾有好多回，他想要亲手杀了虚若谷。但是数万年的情感，让他下不了手。而今听到虚若谷亲口承认，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误，妇人之仁，酿成了大祸。只是天下生灵涂炭。

残魂存世的他，老脸上尽是痛苦。他澹台琼一声美名，却教导出了这个伪君子的徒弟。而且明知道他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却还心存幻想。一种负罪感涌上心头。

良久，他终于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已经妖魔化的虚若谷。

“若谷，本来你的资质也不错，但是你用错了方向。要是你能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之中，你的成就不止于此。但是你太过于注重心机了，致使你分心严重，耽误了自己的前程。悬崖勒马，我用自己的老脸为你求情，你不会死的。”他这是给徒弟谋求最后的希望，再怎么说，虚若谷都是他的弟子，最得意的弟子呀。

“你闭嘴，我听够了你的教训。你都已经死了，还管我干什么。那么好的灵魂之力，你不给我，却给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他。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虚若谷再也不用顾忌师父的能力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师父的残魂体而已，没有任何的实质威力。再也不用怕他了。

寻凡在一旁听着这师徒二人的对话，更加坚定了他击杀虚若谷的决心。对自己的授业恩师这般无礼，不杀不行。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不惜自己的生命而成全他吗？”澹台琼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是五行体，后天五行体但天界已成，心界已成。现在虽然是意境境界，他是我们未来的希望，最大的希望，以前都未曾有过的希望。所以我成全了他，你应该知道为师的苦心。”

“啊！”澹台琼的话使暴跳如雷的虚若谷愣住了。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后天五行体，丹田界已成，心界已成？这怎么可能？在那一瞬间他的大脑彻底空白，这都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绝不可能出现的。

愣住了很久，虚若谷终于恢复过来。直愣愣的看着寻凡，突然他仰天大笑。

“哈哈……，后天五行体？我今天就杀了他，让你这个老不死的，后悔一生。残魂不得安宁。哈哈哈……”

此话一出，澹台琼彻底绝望了，心中那一丝丝的奢望也破灭了。

“天作孽犹可谓，自作孽不可活。”他发出一声感叹，这是绝望的慨叹。他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心慈面软，让这个本质卑劣的人活到现在，但是他现在是残魂体，根本奈何不了虚若谷。

他转头看着寻凡，脸上出现了微笑。寻凡是他的希望，哪怕自己根本看不到那一天，但是他相信寻凡能够做到，做到他们这些人无数载没有做到的结局。

“寻凡，替我杀了他。”澹台琼说出了最不愿说出的话。在那一瞬间，他这个残魂体都仿佛苍老了无数年。他仿佛看到虚若谷小时候的样子，那时的他是那么的乖巧，讨人喜欢。事事做得出色，为人大义，修炼有成之后，博得君子剑之美名。有多少人羡慕他收了一个好徒弟，但是有谁知道他的这个徒弟表里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