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把手抽回去,不在意道:“一点皮肉伤,两三天就好了,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你又不是铁打的。”
苏婳拿消毒棉球,帮他清理掉手上的酒水和血迹,找来强光手电筒照着,拿夹子把扎在里面的碎玻璃渣,一点点夹出来。
那两年,顾北弦腿站不起来,消沉又暴躁,经常摔东西发脾气,受伤是家常便饭。
苏婳早就练出来了,处理起伤口来,又快又麻利。
清理完,她给他上了药,柔声嘱咐道:“下次小心点啊,再把自己弄伤,我可生气了。”
她半嗔半怨,声音温柔软糯,比药还治愈。
顾北弦心底郁结的不快,散了一点。
他垂下眼眸,看着她乌黑如水的眼睛,目光渐渐幽深,声音却如常,“不是说好要个孩子的吗?怎么吃避孕药了?”
喜怒不辨的神色下,压抑着真实的情绪。
苏婳微怔,很快,脸偏向别处,平静地说:“我觉得我们现在还年轻,孩子的事没必要那么着急。孩子不是玩具,他是一条生命,生下来,我们就得为他负责。孩子能缓和矛盾,也能加剧矛盾,却不能解决最根本的矛盾。”
顾北弦微抬唇角,视线在她清白秀丽的侧脸上定格,眼底情绪意味不明,“你挺有主见。”
苏婳没接话,把药箱合上,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问:“喝了多少酒?”
“没喝多少。”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她站起来,手腕却被顾北弦拽住。
他稍一用力把她拉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不用,真没喝多少。你手有伤,别折腾了。”
苏婳被他抱着,后背抵着他宽阔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心跳的声音,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