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岩那个模样,应该是大多数人都会喜欢的长相。
江暮平之所以单身到现在的原因,除了早年因为工作太忙错过了谈恋爱的最佳阶段导致之后再也懒得找对象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眼光太挑。
李思知依稀记得年幼时曾问过江暮平将来要找什么样的妻子,江暮平用那种很稚气的嗓音告诉她“要找非常漂亮的”。
曾经以为的孩童的戏言,其实都是真的,并且,江暮平恪守这一“找老婆”的标准长达三十余载。
成岩确实高度符合江暮平的审美。
漂亮,又不会艳俗,看上去很好接近,但本人实际上有一种柔和的冷感。
“你看,我说吧。”李思知露出了孩子气的得意神情,“所以呢,你是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我不太想打破现在的生活节奏。”
李思知可以理解,两个人来不来电还是得看感觉,不是看脸。
江暮平又说:“而且我觉得跟高中同学谈恋爱有点…说不上来,感觉有点别扭。”
“这叫天降竹马。”李思知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词。
江暮平比她时髦多了,懂得也多:“竹马那得是穿开裆裤就认识了,不懂别瞎说。”
李思知朗声笑了起来,斟了杯酒一饮而尽,脸红扑扑的仿佛是醉了:“没机会当竹马,还有机会来一段黄昏恋嘛。”
自那次相亲之后,江暮平和成岩没再取得联系,成岩早把江暮平的联系方式扔进了垃圾桶,从没抱有能跟江暮平进一步的想法,而江暮平则是因为学校刚开学不久,大事小事积压,忙得根本顾不上去管工作以外的事。
直到今天江暮平才闲了下来,所以心情也不错,心情一不错,就想点名。
江暮平的课一向座无虚席,他点名也是偶尔,而且每次都是挑着点。
今天心情好,江暮平进教室还多说了两句与课堂无关的玩笑话,倒数第二排有两个位置空着,有个位置上放了一捧鲜红的玫瑰,江暮平看到了,教案往讲台上一搁,翻开教案漫不经心地说:“今天不是情人节吧。”
学生们明白他的意思,纷纷转过头看那捧花,讲台底下传来大家的笑声。
等同学们笑声渐止,江暮平简短道:“点个名。”
江暮平抽出压在教案下的名单:“老规矩,跳着点,请假的先把请假条交给我。”
江暮平的课一般没人请假,很多学生甚至还会提早来抢占前排的位置。没有收到请假条,江暮平直接开始点名。
“包明辉。”
“到。”
“曹雪。”
“到。”
“房瑜言。”
“到。”
“康铭。”
无人应答。
江暮平抬起头:“康铭。”
依旧没有回应,江暮平低头在名单上划了一道,继续报名字:“林为径。”
教室里一片静寂,学生们交头接耳,连续两个人逃课,江暮平这回连第二遍都懒得喊,直接在名单上记下名字。
“教授!”前排有学生举手站了起来,“林为径他去医务室了,康铭送他去的。”
“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那位学生指了指那两张空着的座位,还有桌上的花,“那捧花是有人送给林为径的,他好像花粉过敏,没一会就喘得特别厉害,我来得早,看到康铭送他去医务室了。”
江暮平眉心微蹙:“喘得很厉害?”
“对的。”学生点点头。
江暮平合上教案:“大家先自习,我一会过来。”
推拿师的手劲很大,每一下都按到了穴位上,成岩趴在理疗床上,舒服得昏昏欲睡。
猝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成岩惊醒了,成岩迷迷糊糊地弹开眼皮,有些不耐地拿过了手机,推拿师手上的动作也随之放轻了。
成岩看了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请问是成岩先生吗?”
“哪位?”
“我是北城大学的校医,你是林为径同学的哥哥吗?”
成岩抬手示意推拿师停下,他支起上半身坐了起来:“我是,林为径怎么了?”
“他的哮喘病犯了,你现在方便来一趟学校吗?”
“我知道了,谢谢。”
成岩起身道:“老曹,今天先不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