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离去,沧澜剑宗的宗门大殿外人仍旧默契地与那位剑尊大人保持着距离。
即便有人想借此攀谈一二,也畏惧于他周身冷冽的气息不敢接近。
“掌门,就这样放他们走么?”一名剑宗弟子试探着走到江献身侧。
江献微微侧头,没说话。
“这洗心宗宗主在宗门大殿外口口声声说要清理门户,实则就是不敢怪罪咱们沧澜剑宗,才将气撒在旁人身上,掌门不也是因此才出手教训他么?”
那弟子越说越气愤,“那洛长老就更是不懂规矩,您好心替他出手,他竟还冒犯于您,实在该给个教训!”
江献缓声念:“冒犯?”
弟子点点头,“他胆敢拦您的剑,不就是冒犯您么?”
江献冷声:“沧澜剑宗何时教过你冒犯二字。”
“弟子知错。”那弟子不敢辩驳,也不知为何他便生了气,连忙低头,“冒犯该用来约束己身,而不强加于他人。”
“不过是句不痛不痒的话,江剑尊何必和琴音宗那群死板的修士一样,锱铢必较呢?”一道轻柔的男声从一旁传来。
众人循声转头,望见坐于轮椅上的白衣青年,又是一阵唏嘘。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丹云宗这位阴晴不定的主也跑来凑热闹?”
“自从那位魂归九天后,丹云宗和沧澜剑宗就一直剑拔弩张到现在,你我还是离远些的好。”
江献置若罔闻,并未搭理,兀自御剑离去。
“少主何必理会沧澜剑宗的事?”站在玄都身侧的丹云宗弟子嘀咕道,“当初那位谢道长还在的时候,沧澜剑宗与丹云宗一直不分你我,如今这般剑拔弩张,还不是因为没了谢道长从中周旋,这位江剑尊,就从没把我们丹云宗放在眼里。”
玄都眼神黯了一瞬,催动轮椅转身,淡淡道:“除了谢师兄,江献何曾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如今没了谢师兄为他打点,他这般目中无人,仙门百家本就嫉恨他天生剑骨,背地里怕是早已等着他跌下来。”
“没了谢师兄的沧澜剑宗……”玄都顿了顿,轻声慢语,“一枝独秀太久,也风光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