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盈,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么?”柳听奉话锋一转,“若他真是魔,那你又该如何——”
“听奉。”谢盈打断他,意味深长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外人道的秘密,对么?”
柳听奉半眯起眼:“所以,你并非毫无察觉?但仍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他能不闯出天大的祸事来,一日是我师弟,我自然能一日替他善后。”谢盈不甚在意,“修士也有穷凶极恶者,魔亦有不曾为恶者,只要他听话,这个秘密自然可以一直掩藏下去。”
“听奉,息事宁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息事宁人?”柳听奉不知为何,对此事格外执着,“你若真想息事宁人,便该找个由头将他赶出沧澜山,来日他做出什么事才不会连累你。”
“可是听奉。”谢盈望着他,唇边勾起一丝无奈笑意,将虚伪白月光的模样演得十成十,“他终归是我师弟,不是可有可无的一条狗。”
“江献也是你师弟,他不也是可有可无?”
谢盈失笑,替他重新倒了一盏茶,“为何你们都觉得,江献是可有可无的?”
若真是可有可无,他又为何要多次惩罚呢?
“罢了。”柳听奉声音放得极其轻,扭头,目光望见窗外的合欢树,“也算是他运气好,能做你的师弟,换做旁的魔族,哪里能有让你息事宁人的福气。”
谢盈觉得他这话像是话里有话,颇为奇怪,但柳听奉并非书中人物,相处起来比旁人自在,他也懒得去计较。
谁没有点秘密呢。
……
天渐渐黑了,孤云峰的学堂里除了两个跪着的身影,早已没了人。
江献罚跪的时辰比闻人渡少,率先站起身。
霜雪覆盖在他眼睫,整个人都快与白色融为一体。
“二师兄。”闻人渡突然笑嘻嘻地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