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
刘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在床边,就跟被谁欺负似的,哭成泪人。
言北虚弱地抬手帮她擦着泪,挤出一丝笑:“妈,你看我,好着呢,我同事不都说了吗,打完针就没事了。”
“你就装吧,你有事能跟我说啊,哪次不闷心里,净挑好的说。”刘云抬头望着头顶的吊瓶,心里别提多难受。
她就一个独苗,从小到大保护得好好的,掉根头发丝都心疼,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生这么大的事,刘云这会儿还魂不附体的,唇角都是颤抖的。
“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妈怎么跟你爸交代啊。”
言北嘟嘟嘴,拉着刘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刘云同志,谢谢你把咱闺女养的这么好,”
“日后长大,你也顾不得她周全,要真有闪失,我也不怪你,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娘俩。”
刘云哭笑不得,“你爷俩就一个样,讨人厌。”
总算把刘云逗笑,言北也笑了。
突然间,又想起老言。
上幼儿园那会儿,总想让老言去接她,让他排第一,那样,她就可以做第一个被接走的孩子,那时候,感觉第一个被接走挺拽的。
可是,老言不仅没排第一,连最后一个也没摊上,因为他从来没在校门口出现过。
再后来,上小学,老言终于出现了,是言北请他去的,但他站的远远的,他们仅有一个眼神交流,最后,还是江亦风拉着她回的大院。
江亦风走到三楼,驻足一会儿,才下楼。
停车棚下,言北的电毛驴还在那儿,江亦风又抬头朝三楼看了一眼。
上车前,他瞥见车尾上的呕吐物,眉头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