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言北看着镜中自己那张脸,真后悔没听王瑾冬的话,就该请假躲家里。
脸比昨天还疼,还肿,指印就跟烙上去一样,深深浅浅,粗粗细细,完美盖住一半脸。
真是没法见人,自己打的?傻子才信。
出门前,她就带上一个口罩,武装得严实,心里一个劲儿地赞叹口罩确实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昨晚睡前,言北给王瑾夏发过消息,到现在也没点动静,兴许手机也被没收,彻底开始禁足禁网络的闭门反思。
言北又去了趟刘云的摊位,她的体检左推右推,言北拿她实在没辙,想再探探她的口气。
摊位上,人挺多,人一多,聊得就越多,昨晚王家的丑闻,可是今天早餐的特别佐料。
桌上几个聚在一块儿的阿姨,都是周边几个小区里话语投机的人,不知不觉,竟成了远近闻名的“情报工作”小组。
刘云只顾忙自己的,她哪会听不到,听到也不想插嘴,嘴长别人身上,也控制不了,看看她们这阵势也知道,言北和江亦风的事情破壳以后,背地里肯定也是议论纷纷。
言北走过去,戴上一次性手套,帮忙切着大饼,刘云没跟她说话,只是抬眼瞥了一下,就继续忙自己的。
“妈,体检的事能别推吗?收了摊也没事,晚点……”
“要我跟你说几遍,我不去花那冤枉钱,我也没病。”
刘云动作利落地把饼模放进锅里,滋滋滋……
言北歇住在喉咙里的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刘云变得不像刘云,虽然还是她的妈,她老早就发觉,只是不敢说,也许刘云并不看好她和江亦风。
她咬咬唇,菜刀下去,险些剁在指头上。
“哎哟,北北,看着点。”摊前的一个阿姨出声。
言北低头,一次性手套被切了一厘米左右的长度,那只差点一命呜呼的指头,缩了缩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