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只能像棋子一般被摆布,终有一日会被丢弃。”玉遥拾起几颗没了活气的白子扔向棋罐,清脆的玉石碰撞声传来,让第五沧泽心神一明。
若他一直被仇恨与不甘支配,他也会走向灭亡。
“我会做到。”他喃喃自语,这句话,他已经在心里说了无数次,却从没这一次决然。
玉遥眉目冰冷:“你只能做到。”
夙修附和道:“的确,你只能做到。毕竟这六界第一,仙界第一,可都是在帮你。”
第五沧泽眼神露出一丝怀疑,玉遥为六界第一,他不怀疑,当初他可是眼睁睁看着玉遥弑神,但夙修自称仙界第一,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
不过他脸色只变了一瞬,不想节外生枝。
夙修鹰眼一利,轻嗤一声,小鬼,竟敢轻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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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寂日孤月轮转,静静遥望着底下零星的喧嚣,时间如光流逝。
夙修去各界晃荡了一圈,有云上涧的耳目在,又有玄潋仙官自告奋勇的相助,他需要操心的,已经少了许多。
他从缥缈的仙界归来,向玉遥禀报,“人界与修仙界多有动乱,其余四界尚能算安稳。”
玉遥坐在长榻上,流风从他身前吹来,吹得桃花眼波光潋滟,身前的黑白棋盘已经几乎满子。
他冷白的指尖把玩着一颗黑子,听闻此言,才缓缓掀起眼皮,“倒是警惕。”
只是他们又能忍耐多久?曲卿杀了飨钬,他们不会没有察觉。
世人总以为,已忍够久,不差一时片刻,可世人从来都做不到,因为他们将自己当做了圣贤,殊不知自己只是欲望的俘虏,忍得太久,面对甘霖,才越发疯狂难控。
玉遥漫不经心地下了一步棋,越疯狂的人啊,破绽就越多。
夙修低垂眼眸,他崇尚力量,却并非莽夫,跟随玉遥两万年,多少从他身上学了些心计,这盘棋他扫了几眼便能看清局势,*两者看似势均力敌,但玉遥下了那一子后,白棋便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