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无论是下河抓鱼还是上树抓鸟,柏源都有他的主意。
而且他的主意的一部分必定是拉着我。
为了免遭从树上掉下去的厄运,我十分自觉地从他身后紧紧攀着他,虽说姿势不怎么雅观,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然后我发现我多虑了。
他身手非常矫健,爬起树来像一头豹子一样噌噌往上蹿,而且他还会时不时腾出手来托一下我。
这是人类的体能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还没等我回过味来,他就已经蹿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树杈上,小心地将我放下来。
“这里有点高,小心别乱动。”他嘱咐我。
瞎子的好处就在这里体现了,反正也看不见,就不存在恐高的问题了。
不过,这里明显比地面上冷一些,瀑布的水声也小得几乎听不见了。倒是他说的那种鸟叫声越来越清楚,仿佛那只鸟就在离我们不远的枝头。
柏源并没有立刻去抓它,而是在我身边坐下。
我的手撑在树杈上,他就把他温暖的大手覆在我的手背上。
总要触碰着对方,才能觉得安心。我以为这是瞎子的需求,没想到他一个好人也有这毛病。
我自然而然地倾向他,半靠在他宽厚的肩上。林间的风带着些许寒意,我向他怀里缩了缩,他也就势搂住我。
“柏源,你身上为什么总是暖暖的?”
“为了让你取暖。”这话听起来很对,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那要是夏天,你能变凉吗?”
“呃……那等我试试啊。”这种事能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