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澹不知道蒋闲的外卖好不好,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不太好。
吃过晚饭,他故作大方,把装着蛋挞和葡萄的便当盒装进帆布袋,笑着和安女士说了句“那我出门了”。
刚把身后的门关上,褚澹转头就打开便当盒拿了一块蛋挞出来,脸色阴沉地塞进嘴里。
就算吃撑了也不想便宜蒋闲那个不要脸的。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撒谎一时爽,圆谎火葬场。一个谎言要用一千个谎言来圆,一句“关系好”要用成千上万次不情愿来填。
但说实话的念头在褚澹心里咕嘟冒了会儿泡泡,最终还是被他压了回去。
蒋闲家和他家隔得不远,就在边上那栋楼里。
不过蒋闲家住五楼,褚澹就算饭后消食也不会选择爬五楼的楼梯,于是他拎着便当盒乘电梯上楼。
而后他靠着蒋闲家的门框按门铃,按了三次。
前来开门的蒋闲似乎刚洗过澡,原本有点卷的黑发还湿漉漉的,一绺一绺,水珠一点一点往下滴,打湿他身上那件垂坠质感的丝质衬衫。
蒋闲出来之前想必已经通过猫眼看到他了,不然不至于一点惊讶都不带的,一看到他就张口:
“稀客。”
令褚澹不解的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从蒋闲的嘴里说出来竟然能这么令人手痒。
想揍人。
完了。褚澹想,这不会是一种条件反射吧?看到蒋闲他就开始想挑衅甚至揍人?
昏暗的客厅中传出模糊的打斗声和英文交谈的声音。
蒋闲在用投影大屏幕看电影。
“看到你没在学习,我甚是欣慰,”褚澹冷笑着把便当盒递给他,“我妈让我给你带葡萄和蛋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