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也没那么可怕,不过就是学不进去而已。
樊凌宇走后,程雪漫扣上书,伸手擦掉眼角的泪。好奇怪,她小时候,经常被姑姑骂冷面冷心,怎么会流眼泪?
他就那么走了,是被戳中内心想法,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了吗?
越想心越凉。
她起身走进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关灯,躺进被子里,明明是无比安静的夜,她却突然想起上次住的酒店房间。
那家酒店,床品不如这里,窗帘遮光也不如这里好,甚至连隔音都不如这里,程雪漫摸索着打开灯,重新打量房间,墙上挂着油画,是那种批量打印的梵高的向日葵。
她只开了一盏灯,朦胧光线中,向日葵在急速绽放。
床脚下单人沙发,是那种适合盘腿坐着看书的舒服样式。
她目光四处打量,急于寻找能吸引注意力的存在。
可是没有。
不管她看什么,脑海里都是樊凌宇起身离开的背影,挥之不去,闭上眼睛更清晰。
忽然,视线模糊起来,她又不争气地哭了。
第二天是开幕式。
早上八点,所有人在酒店外广场集合,程雪漫一早就来到楼下,站在带队老师旁边。
周围是连绵低矮的丘陵,灰、白、绿三种色调,程雪漫一眼扫过,她对这种景色很熟悉,底层白色是雪,往上灰绿相间,灰色是落了叶的树,绿色是松柏,冬日不改青绿。
阳光晴美,氧气充足,空气好极了。
20岁的程雪漫,神采奕奕地站在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