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钱右手一顿，手中茶杯没拿稳似地颤动了一瞬，清亮的茶液随之泛起涟漪。

异样一闪即逝，她神情平静地轻抿一口茶水，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不得不说。”放下杯子后，少女斜靠椅背，纤瘦的手臂露出薄衫，托起脸颊。“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尽管她的双眼被墨镜遮掩，但陆南柯仍能感知到对方的视线。

她慢慢悠悠地开口道：

“不错，这只深潜者之所以要对付你，的确是接受了本小姐的指令。可惜你运气不错，不然在这里摆放着的，应该是你的人头，而非这只修格斯驱使者的。”

“我个人其实很少觉得我运气好。”陆南柯随意笑道。

“是吗？”少女的笑容清爽干净，没携带任何讥讽等情绪。“我怎么觉得你行事大胆奔放，与其说是智者，不如说更像是一个赌徒。”

“怎么说？”陆南柯看向对方。

唐小钱一边动作轻柔地收拢身上的丝绸薄衫，一边说道：

“你看，你之所以能通过永恒奴仆杀死修格斯驱使者，是因为你先开了三枪将其重伤。但开枪时，你应该也明白你有可能会直接打死它吧？”

“确实如此。”陆南柯坦然道。“我同样也清楚的明白，一旦我杀死了驱使者，我就会被修格斯持续不断的攻击。”

“但你还是开枪了。”唐小钱随手摆弄着薄衫的衣角，盖住大腿。“你行动时，根本没有将杀死修格斯驱使者的后果考虑进去。你还说你不是一个赌徒？”

陆南柯笑了笑：

“或许我另有对策。”

“也或许你并没有。”唐小钱的目光在陆南柯身上停留了数秒。

陆南柯含笑不语，并不争辩。

“无论如何，既然你已经杀死了驱使者且成功脱身，那这些就都不重要。”少女接着说道：“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如何发现深潜者的幕后是我在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