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把花放在温室养着,这大抵算得上是常识。
温迪对昙昙怕冷算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老友的提醒和昙昙随着入冬日益蔫巴的状态着实明显。
只是向来不怕冷的风精灵还是低估了修为不够的花苗苗怕冷的程度。
这天夜里他难得在家,一个人坐在桌边正专注地调试琴弦,忽地冰冷的枝叶触感沿着他的脊背一路向上,最终环着他的脖颈,紧紧贴住不动了。
毫无疑问这是昙昙,否则他此时不会这样还算还算镇定地坐在这里。
但是——
他记得昙昙刚才端着托盘路过他时,似是要去做什么的样子?
所以,托盘呢?事情呢?
温迪环视四周,什么也没看到。
温迪:“昙昙……昙昙?”他慢慢喊她。
被脖颈的温度温暖了思绪的昙昙在听了好几声之后,缓缓地抬起一根枝叶,碰了碰温迪凑近的手指:“嗯?怎么啦……”
那声音迷迷糊糊的,让温迪联想到了冬天火炉前盘踞的猫咪。
屋里的风域一直存在,但他终究只是风神而不是火神。娇气的花朵受不得烟火的熏烤,却又要在冬日拥有一处温暖的梦乡。
眼下这情况,看起来是冷得失了理智,否则按昙昙平日里又真情满溢又还记得矜持为何物,一定会与他保有一丝距离的作派来说,是决计不会这样贴近于他的。
鉴定完毕,是冷傻了。
可是现下还未到深冬呢……
生长于暴风雪中的风精灵感到了明显的……代沟。
这都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他有些奇怪自己的在意程度。